楊千瑛整個人如遭雷擊，「他竟然說了這個話？他竟然說了這樣的話？」
楊千瑛幾乎要氣死過去，「我要找他理論去！」
鳳驚華拉住她，平靜的問道:「娘，你找他理論後準備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楊千瑛一臉木然。
「你這麼生氣，難道不要帶我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好給他點教訓看看嗎？」
「這……這不太好吧，你父親會不高興的。」
楊千瑛說罷，立馬住了嘴。
鳳驚華有些無奈，她就知道，她還是把鳳相的喜好放在第一位。
雖然這麼問只是試探，但結果還是讓她嘆了口氣。
鳳驚華轉過身子，「那我怎麼辦？那我受的委屈就這麼算了嗎？」
楊千瑛想了想，鄭重道:「我讓你父親給你道歉！」
「只是道歉嗎？被罰跪一夜的人可是我，娘你只讓父親道歉就可以了嗎？」
「華兒，那你想怎麼做？」
「娘難道不生氣嗎？娘生氣的話就帶著我回娘家住啊！
娘去找外祖父為我撐腰，讓他以後知道點輕重。」
鳳驚華算是在試探楊千瑛的態度。
同時她心底也有些期待。
楊千瑛諾諾道:「這樣你父親會不高興的，而且如果傳了出去，他會很沒有面子啊。」
鳳驚華嘆了口氣。
果然，她就不該抱有期待。
楊千瑛的態度和她估計的一模一樣。
鳳驚華的心沉了沉，傷感的問道:「娘一心考慮父親，就不心疼女兒嗎？難道娘只愛父親嗎？」
「娘自然心疼你啊！華兒，你是娘唯一的女兒，娘最愛的當然是你！
但是娘也愛你的父親，華兒，你別追問娘這種問題好嗎？」
鳳驚華堅持問道:「那娘是要父親，還是要我！」
「我都要，你們兩個我都要！」
「若是只能選一個呢？」
「華兒，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楊千瑛搖著頭，痛苦不已。
鳳驚華一把摘掉幃帽，露出了高高腫起遍布血漬的臉，她目光冰涼，再一次問道:「娘，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要我，還是要父親。」
楊千瑛整個人愣住，仿佛失了魂般一言不發。
眼淚迅速積蓄，她不敢置信的嘶吼道:「這是怎麼回事！華兒，我的華兒，這是誰打的你？」
林嚒嚒又震驚又心疼的喊道:「四小姐，這、這難道是鳳相打的？」
鳳驚華看著楊千瑛，紅著眼睛點頭道:「娘，這就是昨晚上父親打的，他還踹了我一腳，踹在心口。
我當時都暈過去了，他還把我弄醒，要我跪著，還不能倒下，我就這樣跪了一整晚，跪的膝蓋都快斷了。
父親書房的石板上還有我膝蓋的血，母親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楊千瑛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迅速變得蒼白，「他竟然這麼對你！他不是人！」
楊千瑛想要摸摸鳳驚華的傷口，卻又不敢觸碰，她心疼的將鳳驚華抱在懷裡，哭的撕心裂肺。
「我的華兒何曾受過這樣的苦，他不是人，他不是個東西，他枉為人父！
他還和我說是你的錯，他怎麼能這麼狠毒？
虎度尚且不食子，他簡直畜生不如！」
鳳驚華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莞爾一笑，今天這臉傷，反而幫了她大忙。
在她的記憶里，這還是娘第一次罵鳳相。
她就知道對娘來說，只要自己受了傷，哪怕是鳳相，也要在她心裡挪一挪位置。
鳳驚華眼底現出笑意，嘴裡卻委屈的說道:「娘，你還沒說你要我還是要鳳相呢。」
「我要你，我當然要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