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華打了個哈欠,覺得頭有點不舒服,揉著太陽穴道:「救不救的再說,不過我要去看看鳳相為什麼罰他。」
採蓮見她不舒服,忙拿了濕毛巾來給她擦臉。
擦了臉清醒了會兒,鳳驚華收拾好自己,帶著採蓮和採桑朝著鳳相書房走去。
剛到鳳相的院門口,就聽到了他憤怒的咆哮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
卻阜的聲音清冷如碎冰,「不知道。」
「放肆!再給我打!」
鞭子打在身上的聲音響了起來,聲聲入肉,可是卻阜硬是哼也沒哼一聲。
鳳驚華看過去,就見卻阜正跪在院內,生生的受著鞭刑。
卻阜身形略瘦弱,窄肩細腰,身影纖細而俊美。
他此時穿著緊身的黑紅色護衛服,腰間由紅色腰帶一束,腰便顯得更細,黑而亮的頭髮束成高馬尾束在身後,也更顯俊美。
鞭子在烈陽下一鞭又一鞭的打在他身上,看著駭人極了,偏生他還一聲不吭,仿佛鞭子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鳳驚華靜默的看了兩息,卻阜與她而言還有用,她要留著。
當然,她不僅要留著卻阜的人,還要試試看,能不能把卻阜的忠心從鳳相那要過來一兩分。
至於卻阜十成十的忠心,她可不敢肖想。
鳳驚華這樣想著,抬步走了進去,緩聲道:「女兒不知卻阜做錯了什麼,父親要這麼罰他?」
院中人皆是一愣。
鳳相愣住,然後陰沉著臉道:「你怎麼來了?」
「女兒想著父親今日必定心煩,所以給父親頓了百合蓮子湯,希望父親喝了能夠消除肝火。」
鳳相眼裡說過一絲不耐,「把湯給岳叔,你回去吧。」
他現在只要看到鳳驚華巧笑倩兮的模樣,就想到儀兒昏迷不醒的樣子,就覺得鳳驚華笑的如此刺目。
鳳驚華卻沒動,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卻阜,又問了一句,「父親為什麼罰卻阜?卻阜沒做錯什麼啊。」
鳳相沉聲道:「他疏忽職守,擅自離開鳳府,在府里出現危險的時候,沒有保護好府內眾人,難道他不該罰嗎?」
鳳驚華走到卻阜身邊,看了眼低著頭的卻阜,聲音和緩卻堅定。
「父親,我懂你說的意思,卻阜是我的護衛,今天情形雖然兇險,但我並沒有受到實質傷害,所以懇請父親念在卻阜是初犯,就饒了他這次吧。」
鳳相臉色陰沉,他說的是鳳驚華嗎?
他說的明明是儀兒!
如果卻阜今天在府里,說不定儀兒就不會受到傷害!
只要一想到這裡,鳳相就覺得心痛無比。
他冷冷的看著鳳驚華,語氣淡漠透著不耐,「本相教訓這府里的護衛,哪有你多嘴的地方?」
鳳驚華咬了咬唇,在開口時聲調就變了,開始演戲。
「父親是怪我嗎?父親今日可是怨我了嗎?父親平日裡從不這樣和我說話,父親今日是惱了我嗎?」
說罷,垂著眸好似哭了。
鳳問驚捏了拳,眼底的不耐煩幾乎不加掩飾,他敷衍道:「為父哪有?你誤會了。」
鳳驚華『拭了拭淚』,『哽咽』道:「父親,女兒知道你生氣,但是你怎麼能把氣撒在卻阜身上呢?
卻阜他還這么小,不過是一個小少年罷了。
其他的少年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而卻阜小小年紀卻孤身一人在咱們府里謀生存。
女兒看到他挨打,實在是心疼極了!
父親最是慈善不過,他那麼瘦,你竟然下得去手打他!
父親,你還是女兒記憶里那個慈祥和善的父親嗎?」
鳳驚華抬頭看著他,搖頭失望道:「父親你變了,你不是我記憶里的那個父親了,連這麼可憐的卻阜你也狠的下心來罰他鞭刑,而且還用的是莫須有的罪名!」
鳳相張了張嘴,竟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孽女還說他變了?
他還覺得這個孽女變了呢!
變得聰明了,變得圓滑了,變得不好把控了!
他鐵青著臉,冷聲道:「本相罰他,自然有我的理由,哪裡是莫須有的罪名?」
「卻阜是我的護衛,那麼他的職責便是保護我一個人的安危!
同理,這府里能罰他的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