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華微微眯了眯眼睛,琉璃似的眸中滿是譏諷,她反問道:「二伯娘,你看到我的守宮砂,為什麼這麼震驚?
好像在你眼裡,我的守宮砂一定不存在了一樣,你是不是心裡知道什麼?
你知道我會在今天失了清白,所以剛剛才會那麼信誓旦旦,現在才會如此震驚,是不是?」
鳳驚華並沒有咆哮,並沒有憤怒,她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裡,一句一句的反問著吳雅馨。
可繞是如此,她無形中散發出的尊貴氣場,仍舊是讓吳雅馨生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目光下意識閃避,吳雅馨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尷尬的笑道:「四姐兒,你說笑了,這不過是誤會而已。」
「誤會?」鳳驚華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故意毀人清白的事,可不是誤會兩字就能輕易搪塞過去!
今日我若是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是不是就要被你們逼死了?」
吳雅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鳳驚華轉身看著鳳老太太,眼圈立馬紅了下來,委屈的低聲道:「祖母,孫女今天無知無覺間竟受到二姐姐她們如此污衊!
清白對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祖母,她們是想逼死我!」
鳳驚華說罷,捂著嘴傷心不已。
鳳老太太微微蹙眉,四姐兒並沒有與人私通,這一點讓她很是欣慰。
但是現在的局面,反而在她心裡引起了更大的駭浪。
府里竟然有人能做出故意毀去四姐兒清白這樣的齷齪事,那還真是她這個老婆子眼瞎,竟護不住一個孫女。
鳳老太太伸出手,拉過鳳驚華的手仔細看了看她的守宮砂。
看過無礙後,她把鳳驚華衣袖拉下,遮住了白皙的小臂,淡聲道:「四姐兒,今天這事,祖母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謝祖母。」
鳳驚華委屈的低聲道謝,然後抬眼看了鳳相一眼,低聲道:「女兒如今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父親可還要掐死我嗎?」
鳳相尷尬的坐在那,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楊斯年抱著膀子靠在一邊,眼底冷意一閃而過。
跪在地上的鳳冰悅好似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然後不敢置信的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明明聽到了,我聽到了的,我們好幾個人都聽到了的。」
吳雅馨的心往下沉了又沉,她心知今天怕是哪裡出了大差錯,現在還是要趕緊收場才是。
吳雅馨正要說話,鳳驚華卻先她一步開口。
鳳驚華抿著唇,輕聲道:「祖母,二姐姐如此信誓旦旦,真是讓我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孫女今天連如何到這院子的都不記得,還請祖母把我的丫鬟喊進來,讓我問問清楚。」
鳳老太太頷首,「把她們帶進來。」
採蓮幾人被解了繩子帶了進來。
採蓮四人一進來,就跪了下來。
鳳驚華看著她們,問道:「我今天為什麼會睡在這裡?你們怎麼沒把我送回鳳華院?」
採桑快速的說道:「四小姐,您在路上的時候就困的直接睡了過去,怎麼也喊不醒。
二小姐當時說回鳳華院太遠,直接把你送進了這院子。
然後二小姐吩咐婢子們去做了許多事情,整整一個上午,婢子們都不得脫身,不能來到你身邊守著你。
但是婢子想,有二小姐陪著你,便也不用擔心。
剛剛婢子們眼看到了正午,想著該吃午食了,婢子們要來找你。
可是二小姐身邊的綠蕊、綠柳還對我們拉拉扯扯,不讓我們過來。
後來便聽到二小姐說什麼私通之類的話,我們就被押了起來,婢子們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鳳驚華聽完採桑的話,抬眸看向鳳冰悅,不敢置信道:「二姐姐,你怎麼可以心腸如此歹毒,竟然以清白算計我?」
「誰算計你了?」鳳冰悅面色一梗,「你不要信口雌黃!」
鳳驚華質問她,「你說我私通,你說我不檢點,可是從頭到尾,是你把我送進了這屋子,是你支走了我的婢女!
我竟連一點意識都沒有,就被你貫上了私通的罪名,二姐姐,我究竟哪裡得罪了你,要被你如此針對?」
鳳冰悅感覺腦子一團漿糊,她現在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準備好的一切,現在都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