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府,壽安堂外。
「兩位小姐慢走。」
「許嚒嚒,你回去吧,麻煩你多勸勸祖母,讓她別太生氣了,還是自己身體要緊。」
「好,四小姐放心,老奴必定好生的勸勸老太太。」
鳳驚華和鳳妙妍從壽安堂離開,此時已是晚上,鳳老太太今兒心慌的在佛堂跪了半天,一直念經祈福,鳳驚華和鳳妙妍陪到了現在。
走在回去的路上,鳳驚華問道:「採蓮,府里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房那邊很安靜,沒什麼事。
二房那邊也挺安靜,沒在鬧起來,但是二老爺發了高熱醒不過來,二房的人都很著急。
不過婢子聽說二小姐在祠堂哭鬧不止,鬧的很兇。」
鳳驚華無語的搖了搖頭,「祠堂里沒吃的沒喝的,她還這麼鬧,也不怕累著自己。」
「對了小姐,卻阜回來了。」
「哦。」
鳳驚華聞言沉默了下,未置可否。
鳳妙妍揉了揉膝蓋,對鳳驚華道:「我要回去了,膝蓋酸。」
鳳驚華點了點頭,和鳳妙妍分開。
鳳驚華也覺得膝蓋有點酸,執著採蓮的手在府里走了一會兒,走到小花園的時候,就瞧見了卻阜。
卻阜坐在芙蓉樹下,正在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
他小腿上一道猩紅傷痕,看著觸目驚心。
鳳驚華看了片刻,沒走過去。
若是以前,看到自己最信任的卻阜受傷,她一定急壞了。
可現在她只是看了兩眼,然後淡漠的轉身離開。
卻阜抬起頭時,瞧見了鳳驚華的一抹裙角。
他面無表情的將傷口包紮好,傷口深可見骨,他卻仿佛不知道疼一般,連眼睛都沒眨。
鳳驚華上午起的晚,這會兒不困,她對採蓮道:「走,去看看二姐姐。」
——
鳳府的祠堂幽深肅穆,裡面擺放著鳳府列祖列宗的牌位。
白日裡祠堂的光線都不太足,到了晚上更是幽深,唯有火燭的光搖晃不休,看著格外滲人。
鳳冰悅害怕的縮在祠堂門後,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大門。
「有沒有人啊?我好渴,給我拿點水來。」
「我可是鳳府的二小姐,你們這麼對我,會遭報應的!」
「來人啊!我好餓,給我點東西吃吧。」
鳳冰悅的聲音有氣無力,昨天剛落了水,今天又餓了一天,她現在感覺腿都虛的不成樣子。
鳳冰悅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嘴裡仍舊憤憤道:「都是鳳驚華這個賤人陷害我!」
門外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一樣,鳳冰悅啞著嗓子祈求道:「有沒有人啊,能不能和我說說話?」
仍舊沒有人回答她。
鳳冰悅嗚嗚的哭,卻發現哭聲迴蕩在祠堂里更顯得恐怖,又急忙止住了哭聲,將自己縮成一團。
鳳驚華就站在祠堂大門的這邊,聽著鳳冰悅的動靜。
聽著鳳冰悅無助的哭聲,鳳驚華唇角勾了勾,然後滿臉冷意的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鳳老太太每天祈福,祈求啟帝不要接著降罪鳳府。
鳳府人人自危。
第二天,鳳冰悅依舊被關在祠堂里,斷水斷食。
此時飢餓已經差點將她逼瘋,她瘋狂的在祠堂里試圖找到一些吃食,不過都是枉然。
她瘋狂的嘶吼哭鬧,依舊無濟於事,反而在飢餓中絕望。
第三天,飢餓已經使鳳冰悅陷入了癲狂,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舌頭!
不過她已經沒有力氣哭鬧,早已昏迷了過去。
第四天的時候,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高熱、昏迷不醒的風耀祖醒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拖著一身傷痕去找鳳老太太,跪地祈求鳳老太太放過鳳冰悅。
鳳老太太知道這是吳雅馨的主意,但她不忍兒子如此傷勢還折騰自己,而且啟帝也沒有繼續怪罪鳳府的意思,鳳老太太鬆了一口氣,終究是把鳳冰悅放了出來。
鳳冰悅斷水斷食的餓了三天三夜,這個懲罰也算嚴厲。
但鳳老太太心中對吳雅馨更加不悅,責令吳雅馨和鳳冰悅閉門思過,不許外出!
鳳冰悅被放出來的時候,氣息奄奄,只餘一口氣吊著。
吳雅馨傷心的快瘋了過去,心中早已對鳳驚華千刀萬剮!
至此,鳳府二房中,除了鳳冰淑,全部都是傷殘病人士。
風耀祖下不了床,鳳子奇和鳳子陽也下不了床,吳雅馨病還沒好,鳳冰悅也半死不活。
而且吳雅馨和鳳冰悅還被關了禁閉。
鳳驚華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在認真的思考一個問題。
她喚來採蓮,在她耳邊道:「採蓮,去張伯那裡,拿一些鶴頂紅。」
採蓮有些心驚的看著鳳驚華。
鳳驚華滿臉冷意與殺機,「去吧。」
採蓮抿著唇,點了點頭,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