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冰悅臉色漲紅，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污衊我！」
鳳驚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唇角的弧度微不可察的輕勾，滿目嘲諷，不過轉瞬即逝。
她的聲音溫和，「二姐姐，就連大姐姐都說沒聽到，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鳳冰悅咬牙道:「我的丫鬟也聽到了！」
紅袖、紅菱立馬屈膝跪下，以頭觸地時大聲說道:「奴婢確實聽到了。」
她們兩人剛說完，採桑、採蓮也跪了下來，「奴婢沒聽到。」
鳳冰淑的丫鬟在風耀祖的暗示下，也跪了下來說道:「奴婢聽到了，請院長明鑑。」
鳳妙妍的丫鬟立馬跪下道:「奴婢沒聽到，請院長明查。」
公孫肅皺了皺眉，這平衡很難打破啊！
鳳驚華垂眸，眼底泛起冰涼的笑意。
既然她敢讓鳳冰悅和風耀祖聽到，她就已然想好了對策！
風耀祖說自己聽到了，但是何蘊秀說自己沒說過那樣的話。
鳳冰悅說自己聽到了，鳳妙妍說沒聽到。
鳳冰淑說聽到了，鳳真儀說沒聽到。
鳳冰悅幾人的丫鬟說聽到了，但是她和鳳妙妍的丫鬟說沒聽到。
就算鳳冰悅聽到了又如何？
就算風耀祖聽到了又如何？
鳳驚華看向鳳冰悅，看著她滿臉不敢置信以及慌亂的神色時，心底滿是嘲諷。
就算你親耳聽到我說了這樣的話，你又能怎樣？
你們還不是絲毫沒有辦法？
明明聽到了，但是卻沒有人會相信，這樣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鳳冰悅難受，她就痛快！
鳳冰悅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鳳驚華，怪不得這個賤人有恃無恐！
原來就算她親耳聽到，此時此刻都是無用！
這個小賤人，真的是太心機了！
她忍不住怒道:「鳳驚華，你怎麼能這麼有心機？」
鳳驚華眉眼柔和，嗓音軟而清甜，「二姐姐，你究竟在說什麼？妹妹聽不懂。」
鳳冰悅被氣的一個倒仰，小賤人，還裝可憐！
風耀祖陰狠的皺著眉，夫人果然說的對啊，這個小賤人不好對付！
鳳相端坐著，深沉的看著鳳驚華，微微搖了搖頭。
或許他該幫二房的人一把。
鳳相扭頭看向了卻阜。
卻阜是鳳驚華的人，只要他指認鳳驚華，那麼必然就能確定了鳳驚華抄襲的罪。
但是這樣也會讓卻阜這顆棋子失去作用。
抄襲之罪值得用卻阜這顆長期的棋子來換嗎？
鳳相沉吟了片刻，最終按捺住了這個想法。
卻阜以後有大用，暫時不能動。
「罷了。」公孫肅揉了揉眉心，淡聲道:「在講下去也說不出什麼花樣，舉證到此為止。
無論是鳳府的哪位小姐，你們都是一家人，彼此都可能有偏頗，所以證詞都做不得數。
請問坐在四小姐身後的人，是否有聽到這件事？」
雅席上的人都是人精，哪裡看不出來這是鳳府二房和三房的人在角逐？
他們才不會那麼傻，要摻和進鳳府的家事。
況且他們也確實沒聽到。
「院長先生，我們方才的注意力一心都在詩詞上，並未聽到四小姐說的話。」
「對，我們坐的比較遠，確實沒聽到。」
公孫肅聞言說道:「二小姐，既然如此，你舉報四小姐抄襲，可有物證？」
「何氏是直接把詩告訴了鳳驚華，沒有用紙條之類的，我沒有物證，只有人證。」
如此一來，事件就陷入了凝滯。
公孫肅皺了皺眉，他本想速戰速決解決這件事，不耽誤接下來的監測。
但是現在很明顯，這件事不好解決。
風耀祖瞪著鳳驚華，他也知道如今再說下去也是無用，於是直接道:「院長先生，我倒是有一個提議！」
公孫肅朗聲道:「鳳大人請講。」
「既然我侄女說這句詩是她自己做的，那麼為什麼這首詩只有上半首？
是不是因為時間原因，何氏沒有做出來下半首？
或者說我侄女一時間沒有記清楚，只記住了上半首？
無論如何，這下半首至關重要！
既然她說這詩是她做的，那就讓她說出下半首唄！
雖然哪怕鳳驚華現在說出下半首，也無法證明這不是何氏作的，無法證明她的清白。
但若是她現在說不出來，就一定能夠證明她是抄襲！
否則，如何解釋這是她作的詩，卻只作的出上半首，而作不出下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