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鳳冰悅身體微顫,抬頭看向高台。
鳳驚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神情淡然。
然而這種淡然,在此時此刻,對鳳驚華來說卻是**裸的嘲諷!
她做了這麼多,可小賤人卻連慌亂的神情都沒有露出!
小賤人這幅淡然的模樣,無端讓人想撕去她的麵皮!
「裝什麼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鳳冰悅本來心底有些慌亂,此時被鳳驚華那淡漠的視線激的那絲慌亂也煙消雲散!
她直接從地上起身,高昂著下巴,驕傲的向高台走去。
風耀祖輕聲囑咐她,「悅兒別怕,為父會幫你!」
鳳冰悅輕「嗯」一聲,信步走上了高台。
她臉上戴著面紗,站在鳳驚華對面,眼底閃爍著怨恨的光。
公孫肅微微皺眉,讀書人最忌諱邪念,他看著鳳冰悅,不由得思量,看來這位小姐與四小姐有私仇啊。
他略一沉吟,展開了一副要讓二人辯論的架勢,朗聲道:「二小姐說四小姐抄襲,四小姐說自己沒有抄襲,所以現在由二小姐舉證,然後四小姐反駁。」
他看向鳳冰悅,「鳳二小姐,你先開始吧,你說四小姐抄襲,她抄襲了誰,何時抄襲,如何抄襲,在哪抄襲,請你一一列舉。」
鳳冰悅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鳳驚華抄襲的人就在這裡,她抄襲了自己的姨娘何氏!
抄襲的時間就在她上台前,我曾親耳聽到她讓何氏為她作詩!
鳳驚華上台前也曾湊近何氏,何氏把自己寫的詩告訴了她,然後鳳驚華就上了台!
所以那句詩,其實是何氏所創。」
公孫肅皺了皺眉,扭頭看向鳳驚華,「四小姐,二小姐所言,你可承認?」
鳳驚華搖了搖頭,擲地有聲道:「我不認!」
「請你反駁二小姐的舉證。」
「何以要反駁?二姐姐既沒有拿出物證,也沒有實證,就強行說我抄襲,未免太過武斷。
更何況如果我真的要何姨娘幫我想詩,我當然要小聲與她講。
我與二姐姐的位置離的不近,二姐姐如何能親耳聽到我和何姨娘說話?
二姐姐,我知道因為春日宴的事你記恨我,但是這裡是白鹿書院,你怎麼能在這麼神聖的地方,做出故意污衊的事情呢?」
「你強詞奪理!我沒有故意污衊!」鳳冰悅惱怒道:「這些話不止我聽到了,我身邊人也聽到了!」
風耀祖陰惻惻的接話道:「侄女啊,你就不要詭辯了,你讓何氏幫你想詩的話,我也聽到了。」
「是嗎?」鳳驚華唇角輕勾,「我若是說我沒有說那些話呢?」
鳳冰悅咬牙道:「我和我父親都聽到了,你竟然還不承認!」
那些話本來就是鳳驚華故意讓她聽到的,如今鳳冰悅真的中計,鳳驚華自然樂見其成。
她毫不客氣的反擊,「你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我為何要承認?更何況我根本沒說那個話,我為何要承認?」
鳳驚華看向公孫肅,「公孫先生,請先生明鑑,我根本沒說那個話!」
公孫肅聞言看向東雅席方向,問道:「何氏,你可把自己作的詩給了四小姐用?」
何蘊秀規規矩矩的起身,溫聲道:「沒有。」
「你所言當真?」
「當真,我並沒有把自己的詩給四小姐用,四小姐也沒有說過那些話。」
何蘊秀說罷,鳳驚華看向了她,兩個人對視一眼,又迅速散開。
之前在雅席上,兩個人無形間早已達成了默契。
這是何蘊秀的投桃報李。
報鳳驚華今日讓她能夠來看自己兒子之恩。
公孫肅看向鳳冰悅,「二小姐有何話要說?」
鳳冰悅氣的紅了臉,聲音里也夾雜著怒氣,「公孫先生,何氏是鳳驚華的姨娘,她們自然是一丘之貉!所以何氏的話不能相信!」
一丘之貉這個詞,可太重了,公孫肅的臉色不太好看。
鳳驚華淡淡道:「二姐姐,何姨娘怎麼說也是長輩,不容你詆毀污衊,請二姐姐慎言。」
鳳冰悅看著鳳驚華那張臉,就忍不住生氣!
她明明聽得一清二楚,這個賤人竟然敢睜著眼說瞎話?
真是太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