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啟帝一把踢開他，揚起手臂就要砍下去，忽然之間，只聽殿內眾官員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啟帝一愣，下意識回頭一看，頓時驚的瞠目結舌，手中寶劍直接跌落在地。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頻頻出現，哪怕是鳳驚華，此時都驚的揚起了眉。
鳳問驚被啟帝一腳踢開，結果臉上的麵皮竟直接掉了下來！
一半麵皮就這樣脫落，皺巴巴的垂在臉上，麵皮之下是血紅醜陋的皮肉。
那樣醜陋可怖的臉，說是地獄惡鬼都不為過。
看見這一幕的人，定力淺的已經直接嚇得跳了起來，忍不住哇哇大叫。
「鬼啊！」
鳳問驚皺著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傷口橫疤。
阻擋他真面目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被撕開，鳳問驚感受著身邊人恐懼害怕的目光，眸中滿是狠厲的凶光！
他抬頭看著啟帝，那張臉可真是可怖至極，繞是啟帝都退後了兩步。
鳳問驚索性直接撕下了人皮面具。
「啊！」殿內眾人驚呼不止。
麵皮被撕下後，鳳問驚如今的模樣終於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張扭曲怪異的臉，五官都險些不在原本的位置，可怖猙獰到了極致。
「臣戴著這張面具，每每擔心被人看出什麼不妥，擔心露出真容被世人所不容，如今面具摘下露出真容，臣反而不用那麼提心弔膽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人皮面具，咧嘴一笑:「這張面具，我已經戴得夠久了，如今終於可以摘下來了。」
啟帝面上流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你、你是鳳問驚？」
「對，臣就是鳳問驚。」鳳問驚看著啟帝咧嘴輕笑:「陛下，臣就是被嘉王縱火燒傷、面容盡毀的鳳問驚！」
啟帝眉頭一皺，下意識別過了臉。
鳳問驚那張臉，他委實沒有勇氣直觀。
「陛下，當時嘉王縱火燒傷了臣，你對臣說過的話，臣矢志不忘，難道陛下你忘了嗎？！」
啟帝聽聞鳳問驚的話，眉頭皺的更深。
當時鳳問驚傷愈回京，他曾當著孔賢師的面告訴鳳問驚:「鳳卿，這件事讓你受了委屈，是朕虧欠了你，朕日後定然會重重補償你，絕不會讓你白白受此橫禍。」
正因如此，鳳問驚離京治病數月，他還是為鳳問驚保留了相位。
一是對嘉王所做之事的彌補，二是替嘉王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日後鳳問驚並未提出要什麼補償，他就把這件事擱到了腦後，等鳳問驚有所求時再說。
今日鳳問驚舊事重提，他雖然心中激怒，卻因一言九鼎、君無戲言，仍舊是冷聲質問:「鳳問驚，朕說過的話並未忘記，說吧，你想要什麼補償？」
「鳳問驚，朕當初雖然說過要補償你，但朕告訴你！
鳳光宗所犯之事罄竹難書，你也難逃干係，朕諸你九族都不為過，你若是想假借過去之恩求今日之情，朕勸你死了這條心！」
鳳問驚看了鳳光宗一眼，鳳光宗朝他搖了搖頭。
鳳問驚皺著眉只覺得心亂如麻。
事到如今，究竟該怎麼辦？
保大哥？還是保自己？
更或者……一個人也保不住？
鳳問驚滿心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