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妙妍想不明白，四姐那蝕骨的仇恨究竟從何而來。
她知道府里那些勾心鬥角的齷齪之事，她也知道鳳驚華被人耍的團團轉。
她有心提醒過幾次，但是鳳驚華實在是不夠通透，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骯髒算計，她說得多了，反而彼此生了間隙。
後來她不說了，鳳驚華反而自己看明白了。
恨是應該的，但是四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恨，已經超出了勾心鬥角的範疇。
那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鳳驚華聞言轉過頭來看了鳳妙妍一眼，眼底淡笑卻不語。
鳳妙妍心知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她眨了眨眼，便轉移了話題，「你剛剛是真的要把事情鬧到長公主那裡嗎？」
鳳驚華淡淡道：「她們這幾個人，何以需要鬧到長公主那裡？她們還沒有這個膽子，所以我壓根就沒想過這件事，不過是搬出長公主唬她們罷了。」
鳳妙妍笑了笑，「我自然知道你是這樣想的，但我看著剛剛你的架勢，好似真的想鬧大了一樣，所以有此一問。」
「逗她們罷了，不過她們也確實不堪，就這樣便被我拿捏住了。」
「她們是被自己拿捏住了。」鳳妙妍神情嘲諷。
「五妹妹說的沒錯。」鳳驚華瞭然的點頭，「她們顧忌太多，是豁不出去的，可我不一樣，我的名聲已經這樣了，也不怕名聲更差一點，我是豁得出去的！
所以如果她們剛剛不就範，我也敢把這事鬧大了，不過我也知道，她們沒這骨氣。」
「四姐思慮周全。」
四姐的變化確實太大了，尤其是剛剛……
鳳妙妍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饒有興趣的看著鳳驚華，「四姐，你剛剛把我護在身後，是在保護我嗎？」
「那是自然。」鳳驚華看向她，眸中帶笑：「五妹妹剛剛不是也替我出頭了嗎？」
鳳妙妍輕輕搖頭，「是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所以說這宴會有什麼好參加的，不過依舊是勾心鬥角罷了。」
「多謝妹妹替我出頭，不過我也勸妹妹一句，以後在外面，還是我護著你，在家裡你可以護著我。」
嫡庶之分就是一道分水嶺，很多人家的庶女，是完全沒有話語權的，更別提在宴會上和嫡女發生爭執，這是不敬。
因此鳳妙妍剛剛替她出頭的行為，鳳驚華記在了心裡。
這個妹妹還是不錯的。
鳳妙妍說了聲好。
她又有些擔心，「剛剛你的所作所為，怕是會招來報復打擊，你小心些。」
「無妨，縱使我不這麼做，她們也不會放過我，而且我也摸不准她們什麼時候會算計我。
倒不如我激她們一把，一來讓她們被憤怒激的失去理智，這樣就更容易犯錯。
二來我也知道一個大概的時間，這樣一來，我就更容易防範。」
鳳妙妍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絲讚嘆轉瞬即逝。
鳳驚華估摸了一下時間，對鳳妙妍道：「罷了，我們且去走走吧。」
她執起鳳妙妍的手，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採蓮道：「採蓮，你和採桑去前面打探一下，看到嘉王和我表哥從公主那裡出來後，就來通知我。」
採桑、採蓮對自家小姐足夠信任，沒問緣由，只屈膝道：「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