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帝臉上夾雜著失望和痛心的表情,他搖著頭,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白紙黑字皆是太子的字跡,還有明晃晃的太子金印,樁樁件件冤不了他!
朕委實沒想到,蕭嘉泰身為太子,竟能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七十五萬百姓的命,竟被他用來陷害清王?!
這個孽障!朕不打死他,朕都愧對列祖列宗!」
啟帝怒聲道:「太子那個孽障呢?還不讓他滾過來?」
「陛下,早就有御林軍去東宮了,您降降火,小心龍體啊!」
趙躍正回著話,便見一隊御林軍行來。
御林軍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趴著臉色青白的蕭嘉泰。
蕭嘉泰甫一入金鑾殿,便抬著那張青白的臉,虛弱的喊道:「父皇。」
啟帝恨不得打死蕭嘉泰這個孽障,可是見他如今還不能下地的樣子,所有的怒火仿佛卡在喉嚨里了般,竟覺得無處宣洩,氣的自己胸脯劇烈起伏。
啟帝前些日子因為結黨營私一案,打了蕭嘉泰一百大板,將蕭嘉泰幽禁東宮。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被打了一百大板後的蕭嘉泰。
蕭嘉泰身形消瘦、萎靡不振,臉色白中發青,不過短短數日不見,竟仿佛瘦脫骨了般,看著虛弱的很。
文皇后瞧見蕭嘉泰,一把撲過去撫摸著蕭嘉泰的臉:「泰兒!我的好泰兒,我就你這麼一個親生兒子,你若是死了,母后也絕不獨活!」
她對啟帝了解無比,她深知啟帝有憐弱心理。
文皇后抹著眼淚,與蕭嘉泰在百官面前,上演著母子情深的戲碼。
蕭嘉珏眸光冰涼如刀:「本王瞧見皇后與太子母子情深,不由想到那七十五萬百姓,他們也是母親,他們也是孩子,他們也是父親,他們什麼都沒做錯,卻有人為了權勢要他們的命!」
啟帝臉色陰沉可怕,走到蕭嘉泰面前,拿著那些往來書信冷眼看著他:「蕭嘉泰,這是你的親筆書信吧?」
他的聲音陰沉中含著滔天怒意,仿佛下一息就會有風暴席捲一切。
蕭嘉泰眸中閃過懼意,他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是結黨營私一事被查清了?
蕭嘉泰暗罵一句倒霉,然後眯著眼睛,看著書信的內容。
待他看清信上的內容後,頓時瞪大了眼睛,惶恐而驚懼的搖頭:「父皇,不是我,這不是我寫的,父皇,這真的不是我寫的信!」
書信上的字跡確實是他的字跡,但他根本沒有寫過這樣的信!
信上的內容,是針對大壩、針對清王設計的陰謀。
這明明是蕭安元的計謀!
蕭嘉泰此時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蕭安元是用他的字跡、以他的名義,設計了這一場針對清王的陰謀!
此時他不太敏銳的腦子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原來他也在蕭安元的算計當中!
如果此事敗露,那麼將會是他為蕭安元頂罪!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這樣的罪殺他百次都不為過,他怎麼能認?!
比起七十五萬百姓,結黨營私一案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就算結黨營私,父皇也不會殺了他。
可是這件事……
父皇一定會殺了他!
蕭嘉泰頓時抱著啟帝的腿鬼哭狼嚎:「父皇,真的不是兒臣乾的啊!兒臣哪有這膽子?父皇,求您明鑑,兒臣真的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