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好可愛

  蘇悠悠本來聽了前半句還打算聽話來著,聽到後面的那句,直接抱著花孤身一人踩著紅毯走。

  紅毯兩旁圍了很多鼓掌和拍照的人,蘇運山頓覺丟人,趕緊大步與她並肩:「你誠心想讓你父親丟臉是不是?」

  蘇悠悠不驕不躁,勾著唇說:「是啊,你能把我怎麼樣?」

  蘇運山惡狠狠地警告:「想讓我丟臉,你還不夠格,記住你說的,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和我們蘇家無關,你把事情處理好,將蘇家撇乾淨。」

  蘇悠悠唇角弧度慢慢擴大,蘇運山這個老狐狸,想讓她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呵呵,可笑!

  張女士見他們到了,上前問:「親家公,你怎麼不牽著綿綿上去啊?」

  蘇運山說:「是她自己非要新郎官牽。」

  張女士在心裡嘖了一聲,上下打量了蘇悠悠一陣,「看不出來,這麼喜歡紅嫁衣呢?」

  蘇悠悠說:「家母曾為我縫製過一套紅嫁衣,她想親眼見我穿上紅嫁衣嫁給如意郎君,過上紅紅火火蒸蒸日上的生活。」

  她話說得清晰流暢,不卑不亢,甚是有大家教養的氣質,張女士臉色這才好看點,指了指台上黑西裝胸前一朵紅花的裴越:「那是我兒子,你以後的老公,走他邊上去吧。」

  蘇悠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見台上的男子也看著她,男子相貌堂堂,甚是英俊,那雙眸子清澈乾淨,蘇悠悠一時無法將他同混跡酒色場所的紈絝聯想到一塊兒。

  她說:「伯母,能讓他下來牽我上去嗎?」

  台上的牧師都喊了兩次新娘上場了,張女士扶了扶額頭,無奈沖裴越招了招手,裴越下來後問:「怎麼了?」

  「牽她上去。」

  裴越這才把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女人到她下巴,透過蓋頭與他對視著,眸子漂亮卻清冷無波。

  裴越主動拉她的手,頓覺滿手都是硬邦邦的,他迅速翻過她手掌一看,果然是繭子,心中一動,想握緊一點,手卻被抽走了。

  蘇悠悠把紅花另一頭遞給他,裴越看著鮮艷的紅綢,眉頭緊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們倆一個紅嫁衣一個西裝革履,本來就讓人看笑話了,現在還僵持著不上台,地下竊竊私語討論聲多了起來。

  張女士對兒子說:「拿著而已,又不是讓你穿。」

  裴越這才拿過紅綢。

  倆人站在牧師前。

  「裴越先生,請問你願意娶蘇綿綿女士為妻嗎?不管貧窮或者富貴,不管生老病死,你都願意照顧蘇綿綿女士一生一世嗎?」

  裴越:「我願意。」

  「那麼蘇綿綿女士,請問你願意嫁給裴越先生嗎?不管貧窮或者富貴,生老或者病死,你都願意陪伴裴越先生一生一世嗎?」

  蘇悠悠:「……我願意。」

  「好,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對戒,親吻對方。」

  裴越拿起戒指,等著女人把手伸給他,然而蘇悠悠有點遲鈍,裴越直接抓住她的手給她戴上,期間又摸到她的繭子,心軟了軟。

  他把手遞給女人,女人笨拙地給他戴上。

  裴越咽了咽口水,湊過去隔著蓋頭在女人額頭上親了一下。

  他有點愧疚,見女人不想親自己,忙打圓場,以披著蓋頭為由不好親解了圍。

  蘇悠悠被送入新房裡,摸著手中的戒指,想著裴越方才親了自己,臉有點紅。

  她按照前世的規矩,定定坐著,天色漸漸暗了,門咔嗒一聲開了。

  裴越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手中拿著車鑰匙和一個透明膠袋,坐在房間的榻榻米上,頗有氣勢地把袋子扔在桌子上。

  蘇悠悠雖有疑惑,但還是提醒他:「相公,該揭蓋頭了。」

  裴越心臟一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女人的聲音軟綿動聽,帶著鉤子似的鑽進他耳朵里。

  竟比酒吧里性感火辣的酒保還會勾人。

  裴越盯著她,覺得她故意的。

  蘇悠悠又說:「春宵苦短,你確定還要坐在那裡?」

  她想引誘裴越見到她真面目,想看看他會是什麼表情。

  裴越煩躁地搔了搔被髮蠟固定的頭髮,走過去扯過她的蓋頭,「誰要跟你洞房……」

  當我不知道你喜歡江霄啊?

  後半句沒來得及說,裴越就瞪大了眸子,這不是他的新娘子!至少和婚禮上易拉寶印的不一樣!

  眼前的女子有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睫毛很長,鼻子又小又挺,額間點了鈿花妝,漂亮死了,可愛死了。

  尤其是她還站起來將臉懟到裴越面前,裴越忽然心裡兵荒馬亂起來,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她眼睛好冷啊,她鼻子好漂亮,嘴巴好可愛,好想親……

  裴越回過神,眼神閃躲不敢看她,「你到底是誰?」

  蘇悠悠輕哼一聲,重新坐回床上,「蘇綿綿是我妹,她不想嫁給你,所以蘇家人就讓我上了。」

  裴越愣了一下,過了很久才明白她說了什麼,怒道:「你們這是騙婚!我要告你們蘇家!」

  「你別告我就行。」蘇悠悠無所謂地說。

  裴越順了會兒氣,看著她的側臉,忽然魔障了:「那你就願意嫁我?」

  他有點期待女人的回答。

  「怎麼可能?」蘇悠悠笑出聲,「你混得挺差的,連名聲都能讓海城姑娘退避三尺,我又不傻。」

  裴越心涼涼的,面上都陰沉兩分:「那你還來?不怕我家暴打你?」

  蘇悠悠說:「我跳過江,可惜沒死成。」

  跳江?

  裴越猛然想起市游泳賽那天跳江的女孩子,正好砸在游泳圈用的場地外,當時他遊了第一,剛上岸就跳下去救人了,當時情況緊急,他顧著急救了,沒仔細看女孩的臉,如今一看,那模糊的臉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他開口問:「是前天嗎?」

  「對啊。」

  裴越忽然就難受了,他有這麼差勁嗎,寧願跳江都不願嫁給他?

  「既然你不願意那幹嘛還嫁過來?」裴越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說。

  「被逼無奈唄,」蘇悠悠說道「這弱肉強食的世道,我沒權沒勢,自然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話說,你真要告蘇家?」

  裴越越看她越心越軟,怎麼會有女孩子長這樣呢?

  「你不是蘇家的女兒嗎?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他悶悶地問。

  蘇悠悠道:「我是蘇運山原配的女兒,現在那個不是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