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你敢動他!

  檀東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有差別嗎?遠章,你看看她,朕覺得一點都沒有變。」

  謝遠章笑著回道:「陛下,公主已經遠超臣家中的女兒了。」

  安陽公主被師父夸,心裡高興。

  「父皇,您不要小瞧人,不出三年時間,我定然會讓您刮目相看!」

  檀東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朕等著,去看看你的母后去吧,朕和謝將軍有事情要說。」

  「是,安陽告辭。」安陽腳步輕盈離開了御書房。

  檀東繼續問道:「大譽的皇帝今年多大了?」

  謝遠章恭敬說道:「今年二十六歲。」

  他想到了他們陛下的習慣,於是補充道:「虛歲二十七歲,十歲之前在東魏長大。」

  檀東回憶起了往昔,慕炎姓慕,又在東魏長大,莫非真是他的兒子。

  他的眸子暗了下來,可為什麼先前南晉皇室中人說慕炎是司家人的血脈。

  奚瑤難道一直在騙他?

  ......

  黃袞把一些金元寶換成了銀票,坐著馬車出門。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一輛馬車。

  戰瀾就在馬車裡,她本來是想來黃袞家中看看他的父母。

  沒想到看到黃袞只帶了一個馬夫鬼鬼祟祟離開了。

  她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黃袞這麼窮,秦明查了之後發現黃袞總是給一個賭徒銀子。

  戰瀾有些擔心黃袞被人騙了,剛好看到他出門,於是就命人跟上了他。

  黃袞來到了定安城五十里外的小黃莊。

  這裡是他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

  黃袞進入了莊子,莊子上的人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莊子裡的小孩也跟他很熟悉,追著他的馬車要糖吃。

  黃袞一個個給過去,叮囑道:「好好讀書了沒有?」

  「讀了!」

  「那就有糖吃!」

  孩子們拿到松子糖跑開了。

  黃袞下了馬車,走到了一座小院裡,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兒蹲在牆角曬著太陽,手裡端著一個掉瓷的白瓷碗,拿著木筷子吃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

  黃袞走近了一些看到了坨在一起的豆麵條,他從老頭兒的手中拿走了飯碗。

  「哎哎哎,別動。」老頭兒又從他手中奪回了飯碗,拿起筷子呼嚕呼嚕幾口就吃完了。

  「劉伯,你又吃昨日的剩飯,以後少吃點。」黃袞往劉伯的手中塞了一錠銀子。

  劉伯無兒無女,全靠黃袞接濟,他站起身顫抖著手,紅著眼眶說道:「黃袞啊,你過來,俺給你拿些大棗。」

  黃袞嘿嘿笑著,「劉伯,您自個兒留著吧,上次給的還沒吃完呢,補得我直流鼻血。」

  劉伯回眸瞪他一眼,「淨瞎說,早點取個媳婦兒就好了,跟俺那大棗沒關係!」

  黃袞笑眯眯收下大棗說道:「我把你這棗賣了,到時候給你換點銀子。」

  劉伯心裡清楚,黃袞這是為了保全他的尊嚴,這些棗哪能賣上什麼銀子啊。

  「你是來找他的吧?」劉伯問道。

  黃袞抿唇點了點頭,問道:「他又喝酒了?」

  「可不是,賭博輸了,心情不好喝酒,賭博贏了,心裡高興也喝酒。」

  「昨天又輸了多少?」黃袞眉心擰了起來。

  「好像挺多的,他還說什麼誰來找他都不見。」劉伯無奈地搖頭。

  「那我去看看他。」

  黃袞走進了裡屋,剛一打開門就聞到了刺鼻的酒味。

  床上躺著一個邋裡邋遢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臉頰坨紅,手臂耷拉在床邊。

  被子上打著補丁,房間裡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黃袞搬了塊石頭擋住門,涼風灌進來,男人罵道:「誰啊,脫了褲子打老虎一不要臉,二不要命的貨,你想要凍死老子啊!」

  黃袞散了散屋子裡的味道,看著床上的醉醺醺的男人,他垂下來的一隻手沒了,袖子空蕩蕩地隨風擺動。

  「你他娘的......」男人看到黃袞站在門口後聲音戛然而止,冷漠地轉過身去。

  「我不是說過不見你嗎?你來做什麼!」

  黃袞也不說話,將桌上的酒罈放在了門外,幫他擦了桌子,坐在椅子上問道:「你又賭了,欠了人多少銀子?」

  「老子就是被人打死,也不會要你一兩銀子!」男人咬牙說道:「你快滾!」

  黃袞放在桌上一疊銀票。

  「這是一千兩銀票,你把賭債還了,以後別賭了。」

  男人瞳孔猛縮,他坐起身來看向黃袞,「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

  黃袞嘆了一口氣,「那你就別管了,反正沒有向你一樣去賭。」

  男人再次罵道:「不就是進了皇城嗎?有什麼了不起,哼,兒媳婦懷孕,裝孫子!」

  黃袞無奈搖頭,準備離開屋子。

  倏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一個刀疤臉奸笑著走進了屋子裡。

  他聲音囂張,用鼻孔看人,「嘿,乖孫子,黃袞你回來了!」

  黃袞看到來人之後,他和床上的男人幾乎同時疾步來到了桌邊,想要將銀票藏起來。

  刀疤臉眯起了眼睛,「別藏了,黃小爺威武啊,一千兩銀票啊,吳爺我方才在門外都聽到了。」

  「劉伯!」黃袞突然想到了劉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刀疤臉笑道:「沒事,吳爺我就是將那老不死的綁起來了,嘴裡塞了個破鞋!」

  黃袞的雙拳握起來了,他雙眸赤紅看向刀疤臉,「你敢動他!」

  刀疤臉的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看向將銀子悄悄藏起來的中年男人,「老俞,一千兩銀子交出來,不然老劉頭今兒就辦喪事兒。」

  老俞從醉酒的狀態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擰眉道:「吳風,我欠你的銀子只有一百兩,你獅子大張口啊!」

  刀疤臉桀桀笑著,「老俞,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那麼天真呢,你借我多少次銀子了,不知道過夜就生利息的事啊,你的手咋沒的,忘了啊!」

  老俞眸光陰沉,他死死地握著黃袞給他的銀票,反正無論如何不能給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