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暖爐熱度似乎在逐漸升高,獨孤煙和雪翊風四目相對,雪翊風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
她眼睫輕輕顫動,心跳加速,雪翊風的髮絲散落在她的脖頸處痒痒地擾亂了她的心。
雪翊風漸漸靠近,「我問你,誤會我們什麼?」
獨孤煙看著雪翊風的眼睛盯著她的唇,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沒有等到雪翊風的吻,她睜開眼只看到雪翊風沒有什麼溫度反而帶著戲謔的眼神。
獨孤煙猛地推開雪翊風,「把你的雞湯給老子端走!」
她再也忍受不了雪翊風這般戲弄她了!
雪翊風到底是什麼意思?
雪翊風鬆開了她的手腕,下了床,身影瀟灑離開了屋子。
獨孤煙聽到了他從外面關門的聲音。
獨孤煙等到雪翊風離開後,她像是一隻蛆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
她蒙的頭,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羞恥。
雪翊風方才就是在羞辱她的自尊心。
她生氣的是她竟然因為雪翊風而產生了羞恥感。
她開始在意雪翊風如何看待她了。
這很可怕。
「雪翊風,老子再上你的道,老子就是一頭豬!」
她看了看桌上冒著熱氣的雞湯,賭氣用被子蒙上了眼睛不去看它,也不去想雪翊風。
雪翊風離開小門後,突然覺得手指一痛,方才他為了給獨孤煙煮湯割傷了手指,這會兒又流血了。
他第一次給別人做雞湯,這死丫頭竟然要他端回去,真是不知好歹的丫頭。
……
皇宮裡。
雪靈兒慘白的臉終於有了血色,睡夢中,她的手指輕輕顫動,翻了一個身。
小桃驚喜極了,「雪靈兒,你醒了?」
雪靈兒緩緩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了小桃。
「小桃,我睡了多久啊?」
小桃摸了摸雪靈兒的額頭,「小公主,你快嚇死奴婢了,你一覺睡了一天一夜。」
雪靈兒雙眼睜大,「啊,小……朱雀呢?」
她連累了朱雀落水,朱雀一定很生她的氣吧!
小桃撓了撓頭,「奴婢沒有見到朱雀統領哦!」
雪靈兒有點失落,原來朱雀沒有來看她,看來朱雀是真的生她的氣了。
「我去看看朱雀。」雪靈兒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小桃按住了她的手,「雪靈兒,你快躺好,太醫說這三天你最好好生歇著,不要出門。」
雪靈兒皺眉,「可是我想見朱雀,我想給他道歉。」
小桃知道她們兩人身份懸殊,只能任由雪靈兒去找人。
雪靈兒一路小跑急匆匆來到暗衛營。
她看到了雲鶴正在練功,於是喘著氣問道:「請問你們統領在嗎?」
雲鶴笑著看向雪靈兒,「我們統領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雪靈兒公主找他有事情嗎?」
雪靈兒的手指交疊,尷尬地笑了笑,「那就沒事了。」
雪靈兒來暗衛營里找朱雀沒有找到人,她有些失落。
她耷拉著腦袋落寞地離開了暗衛營。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後,雲鶴進入了屋內看向臉色蒼白的朱雀,「統領,你怎麼不見她呀?」
朱雀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你練完功了?」
說完話,他關上了房門。
雲鶴撇了撇嘴,統領很不正常啊!
病了就是病了,怎麼還不見人了!
朱雀坐在茶几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不想讓雪靈兒欠他人情吧。
他已經許久未曾生病了,這次竟然因為救雪靈兒染了風寒了。
雪靈兒這丫頭正因為沒有什麼心機,反而會因為欠了別人的人情而心生愧疚。
他不想讓雪靈兒有這樣的感受。
……
戰瀾從獨孤煙的家中離開之後,她路過了長街。
她其實不喜歡在一板一眼的皇宮裡面待著,更喜歡在市井中感受煙火氣。
長街上的小販在冷風中賣著糖炒栗子,她讓人買了一些。
她手中抱著暖乎乎的糖炒栗子,又讓人買了幾塊烤紅薯,戰蕊和戰恆都愛吃。
倏然,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許久未見的傾城。
自從上次她放過傾城開始,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傾城再也沒有找過慕炎,可見慕炎確實傷了她。
戰瀾從知道傾城是中洲國左將軍之女後,聯想到了上一世的許多事情。
傾城不是她的本名,只是她在定安城的一個名字。
上一世,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左冰妍,是中洲國左將軍獨生女。
別看她看上去沒有縛雞之力,只會彈琴吟詩作畫,但是她秘密組建了月影組織,一直在秘密匡復中洲國。
她的手下有上千人,都在秘密執行任務。
無論是東魏還是北夜都有她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的人歸不歸慕炎統領。
她的腿瘸了,據說是因為慕炎,但是戰瀾總覺得此事不簡單。
因為在上一世,兩年後的左冰妍,開始秘密殘殺東魏的一些官員和皇室。
所以,戰瀾放過她,也是因為她開始關注這個不簡單的女人。
她表面看起來溫柔如水,但是卻是一個殺人的高手。
而且她的目標是復興中洲國,替父報仇。
戰瀾一直讓人秘密跟蹤著傾城的行蹤。
最近兩個月完全沒有什麼發現。
一個人越是藏匿得這般好,越是更可疑。
戰瀾的馬車不疾不徐的走著。
她掀開馬車的帘子一角,傾城的身後跟著兩個婢女,她每個月都會去一趟賣胭脂水粉的鋪子留香閣。
等到傾城進入留香閣之後。
戰瀾讓小安子停下了馬車,她戴上帷帽走下了馬車。
「小安子,將馬車停下,到一邊等著我,一會兒我就回來。」
「是。小安子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他明白主子的心思做奴才的不要擅自揣摩,不該問的不問,於是立刻命人將馬車停到了一旁。
另一邊,傾城進入了留香閣的密室之中。
進入密室之後,她朝著主位上的黑衣人恭敬的行禮,「冰妍參見師父。」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傾城後,眼神冷厲,聲音帶著壓迫感,「冰妍,為了一個男人,你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傾城朝著黑衣人跪下,「徒兒錯了,徒兒不該貪戀不屬於自己的人。」
黑衣人搖了搖頭,「世間之人始終難以擺脫一個情字,與其貪戀慕炎的愛,不如好好做你自己。」
「是,冰妍謹記師父教誨。」
黑衣人彎唇,「起來吧,來說說,你眼中的戰瀾到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