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翊風看四下無人,在她旁邊坐下。
兩人並排坐著,獨孤煙往旁邊挪了挪,她現在看到雪翊風就覺得懊悔。
那晚要不是喝酒上頭,她也不至於干出來那樣剽悍的事情。
忽地,她的手腕被雪翊風帶到了跟前。
「你不要想著和老子再發生......」獨孤煙的話哽在了喉嚨里。
她眼看著雪翊風拿出了一盒藥膏幫她塗抹傷口,獨孤煙被雪翊風溫熱的手握著手腕,突然想到了那晚的肌膚之親,她的臉頰一點點開始發燙。
雪翊風的耳尖也紅了,從那天擂台比試結束後,他偶爾還會想起獨孤煙。
就比如現在,他體內的蠱蟲好像感覺到了獨孤煙的存在,好像很興奮。
蠱族人一輩子只和一人成親,他和獨孤煙有了肌膚之親,按族規來說已經是夫妻了,只是獨孤煙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
想到這裡,雪翊風的心裡有點堵。
獨孤煙乾咳了一聲,抽出了自己的手,支支吾吾說道:「你不用對,對我這樣。」
雪翊風將藥膏放在獨孤煙的手心,淺淺一笑,「謝謝你幫我妹妹教訓拓跋雄。」
獨孤煙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小事,都是小事!」
原來雪翊風是因為這個才感謝她的,她還以為雪翊風對她產生了那種感情。
「老子要去睡了,一起回嗎?」獨孤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枯草。
雪翊風抬眸用迷茫的眼神看她。
獨孤煙又咳嗽了一聲,「你不要誤會,老子不是那個意思,那天晚上是意外,我向你道歉。」
說完,獨孤煙就快步走開了,剩下雪翊風一人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
戰瀾在營帳外面看著滿天的星辰,她想慕炎了。
原來她也沒有那麼灑脫,總是會忍不住想對方。
肖辰走到她的身後,將一件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戰瀾又將披風披回了肖辰的肩膀上。
「多謝,我不冷。」戰瀾抿唇一笑,她最近才發現,肖辰待她這麼好,好到已經越界了。
難道說肖辰對她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兄妹情和戰友情?
若真是這樣,她也只能拒絕肖辰的心意。
肖辰的手指摩挲著披風,心中暗道:他最近是否表現的太過明顯了,讓戰瀾產生了不自在的感覺。
他故作輕鬆地說道:「今晚的星星很美。」
兩人正在說著話,忽然有士兵來報,「戰將軍不好了,那邊,那邊有兩個人頭......」
士兵的聲音不大,火光下,戰瀾看到了對方額頭上冒著虛汗。
戰瀾和肖辰對視一眼,兩人立刻來到了部落的入口處。
地上果然擺著兩個人頭,戰瀾拿著火把照亮了他們的臉。
她身後的士兵還擔心主將會不會嚇一跳,沒想到戰瀾竟然突然笑了起來。
戰瀾彎腰撿起人頭不遠處擺放的一枝蘭花。
一朵鵝黃色的蘭花靜靜地開在綠葉叢中,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了過來。
戰瀾看向了滿天的繁星,他來了,慕炎來了!
肖辰的眼神落在了兩個人頭上,其中一人是西戎的大皇子拓跋雄,另一人則是百里江!
戰瀾看向士兵,「找個地方將他們燒了!」
「是,主將。」
下完命令,戰瀾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肖辰明白了,這是慕炎給戰瀾送來的,讓她不要擔心。
慕炎果然一身反骨,就連送心愛女人的禮物都別出心裁,驚世駭俗。
也只有戰瀾這樣的女子看到這樣的禮物,才不會失聲尖叫,花容失色。
戰瀾往回走的路上,猛然覺得不對,慕炎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行蹤。
也就是說她的身邊有慕炎的人。
到底是誰呢?
......
黃袞悄悄地看著戰瀾營帳方向,他笑眯眯地想著今夜主將應該能做個好夢吧!
「嘿嘿,小爺我深藏功與名,不用謝我!」
黃袞正在嘚瑟,忽然覺得身後有人。
他猛地回頭看到了戰瀾。
戰瀾挑眉,「深藏功與名的這位黃大人,請問攝政王在哪兒?」
黃袞瞬間心虛,「那個,主將你聽我狡辯,不,你聽我解釋,攝政王那樣神秘,他的行蹤小爺我哪能知道啊!」
戰瀾的手按在黃袞的肩膀上,黃袞吃痛,「主將,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將咱們的行蹤傳信給了接頭的暗衛,其他一概不知啊!」
戰瀾知道黃袞的性子,他這樣說應該是真的。
若說黃袞也不知道,戰瀾想到了一種可能,突然覺得心緒難安。
太危險了,希望她想的不是真的!
......
戰瀾次日一早又收到了慕炎的禮物,這次她收到的是雪鷹部落首領的人頭。
人頭的不遠處有一枝潔白的蘭花。
戰瀾的瞳孔放大,心跳加快,慕炎果然在西戎,而且幫她滅了雪鷹部落。
戰瀾越來越擔心他的安全了,慕炎沒有通過大路,而是通過小道殺向西戎,他到底帶了多少人?會不會遇到危險?
正在戰瀾想對策的時候,伙頭兵匆匆忙忙趕來匯報,「主將,不好了,軍糧並沒有送來,我們斷糧了!」
戰瀾的眉頭緊鎖,「押送軍糧的糧道上,一路上都是戰家軍,為什麼軍糧沒有送來?」
伙頭兵支支吾吾地說道:「運糧官說,他說是陛下......陛下的手諭。」
戰瀾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她冷聲道:「你讓他滾過來,親自跟本主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