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瞪了獨孤煙一眼,「不許無禮!」
「少主要麼留在王府住下,要麼就去獨孤煙的隔壁住下,本王妃絕不為難少主。」
「其一,獨孤煙的住處離王府近,附近住的都是我的人,能保證少主的安全。
「其二,新帝很快要登基,為了確保新帝安全,定安城的所有客棧都不留宿異族人,就算是使臣也都在驛館之中,所以,請少主再考慮一下。」
雪翊風也不想為難戰瀾,他本來就在給戰瀾添麻煩,於是帶著歉意說道:「多謝王妃,本少主在獨孤姑娘的旁邊院落住下。」
戰瀾看向獨孤煙,叮囑道:「獨孤煙,雪少主是我的貴客,你不可怠慢,否則我定不饒你!」
「是。」獨孤煙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她都要後悔死了,那日喝醉之後,腦袋一熱就把人給睡了。
怪她做事不守常規,怪她衝動。
本來她覺得這事就完了,結果雪翊風又回來了,而且要和她住那麼近。
等到戰瀾離開後,雪翊風聲音冰冷壓低聲音對獨孤煙說道:「若不是沒有選擇,本少主才不願和你住在一起!」
「哼,老子也不稀罕你,老子......那是眼瞎才睡了你。」獨孤煙被雪翊風激怒了。
雪翊風冷笑,「你有本事睡了本少主?要不是本少主的蠱蟲作祟,你以為你一個女子,能把我怎樣,你休想得逞,以後也休想!」
雖然是獨孤煙先主動的,後來他也沒有控制住自己。
獨孤煙冷嗤一聲,「你還想著以後?你那晚的表現實在太差了,一次就夠了!」
「姑娘想多了,絕對不可能有下次!」說完,雪翊風走出了客廳。
獨孤煙被雪翊風氣得渾身疼,她追上去正要和雪翊風理論,突然看到了回眸看著她的戰瀾。
獨孤煙很慫地陪著笑臉,看向雪翊風,「少主,請跟我來。」
直到戰瀾收回了視線,獨孤煙才收斂了臉上僵硬的笑容,和雪翊風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雪翊風進來院子就想到了那晚的荒唐事,羞恥感一下子湧上來,他冷聲問道:「本少主住在哪裡?」
獨孤煙指了指隔壁的院子,「你住在那個院子,前兩日小廝剛打掃過,你住進去就行。」
「另外,這個小門我要鎖上了,你沒事就別到我院子了。」獨孤煙指了指一牆之隔的木門。
「甚好!」雪翊風推開門,走進了旁邊的院子,還將門給關上了。
獨孤煙翻了一個白眼,懷疑自己那晚是不是喝上頭了,才覺得雪翊風樣樣都長在自己的審美上。
......
攝政王府。
肖辰拿來了連夜審問的證據,「王爺,王妃,花妖一案,賢王、齊王、臨淵侯三人都有嫌疑,當日殺死的護衛均是暗衛,查不出他們的身份。」
慕炎一一翻看打手們的口供,對方的作案手段可以說極其小心,真正見過花妖的人除了那些死了的暗衛,像那些打手根本沒有機會見到花妖真容。
戰瀾也翻看了供詞,一邊看一邊說,「花妖每次作案,都不是自己出面,每次作案結束,都在女子的身體上放一朵花,手段如此殘忍......」
「他們三人中有什麼特殊癖好嗎?」戰瀾問道。
肖辰點頭,「司豫章不能生育,賢王對他的妻子很冷淡,齊王還沒有娶妻,經常秘密去教坊司。」
戰瀾回憶,司豫章不能生育是因為宣武帝常年給他下藥,他終生不可能有子嗣。
至於賢王為何對妻子很冷淡,原因不明。
齊王倒是一個好色的,這三人都有嫌疑,若說誰的嫌疑更大,一時間還無法判斷。
司豫章也不過三十幾歲,若是蒙面,從身高體型上也不好判斷。
「還有別的嗎?」慕炎問道。
肖辰看了一眼戰瀾,有點不好意思說道:「他只找未經人事的女子。」
慕炎將口供遞給了肖辰,「肖大人,此事你做得已經足夠用心了,本王會一一查明的。」
「是。」肖辰雖然嘴上答應,但是心裡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案子的。
但是,他也明白慕炎是因為這三人的身份特殊,不能一一拉過來提審,得找到確鑿的證據,或者直接抓現行才能拘捕。
戰瀾倒是很期待抓住花妖,最好花妖就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
對於她來說,都是司家人,死一個少一個。
......
很快到了太子登基的這天,禮部操辦祭祀天地宗社事宜。
司允繼位之後的年號為慶武。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司允終於身著龍袍坐在龍椅之上,接受百官的朝賀拜見。
他身子虛弱地坐在龍椅之上,看向了坐在龍椅右下側的慕炎,他的對面就是文武百官,他瞥見朝臣看嚮慕炎的恭敬之色。
太子明白,從今日起,他只是一個傀儡皇帝,所有的朝政還是由慕炎把持著。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根本做不了幾年的皇帝。
眼下,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登基後儘快為自己留下子嗣。
登基大典上,百官朝賀,戰瀾作為鎮北王,也身著官服站在前排。
戰瀾一抬眸就發現慕炎在看著她,與她對視之後,便會收回目光。
除了慕炎之外,眾臣恭敬地向司允行三跪九叩大禮,恭賀新帝登基。
大太監高喊,「鳴鞭,擊鼓,奏樂!」
眾人齊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武帝司允身著明黃色的龍袍抬手,「眾卿平身!」
西戎、北夜、東魏使臣來朝賀。
三國的使臣更多的是為了看看傳聞中的攝政王和新皇帝,順便了解一下南晉國力的虛實。
戰瀾的目光落在了帶著賀禮前來朝賀的三國使臣身上。
西戎派出的竟然是西戎大皇子拓跋雄和西戎現任主將百里江。
西戎大皇子就是雪靈兒的未婚夫婿,長得人高馬大,甚是威武。
而百里江本就是漢人,竟然投奔了西戎,成了西戎主將。
北夜的使臣是大將軍夜修寒和副將葉崇明。
東魏的使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一個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直到大太監朗聲喊出了對方的名字,「東魏使臣左將軍謝遠章,副將范遙來賀。」
戰瀾眼眸一亮,東魏是四國當中實力最強的國家,這些年來東魏一直遊刃有餘遊走於各國,從未和其他三國發生過衝突。
可是越是這樣的國家越危險。
畢竟從四國瓜分中洲國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他們的野心,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而且,戰瀾突然瞥見謝遠章的眼眸看到慕炎後有一瞬的震驚之色。
難道他認識慕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