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食髓知味......

  兩日後,長街牆上告示下,圍觀了許多定安城的百姓。

  百姓們看到黑嶺水庫決堤案的始末,均是憤怒不已。

  劉翰林押在囚車裡穿過長街,要去午門斬首。

  他披頭散髮,眸光無華,耷拉著眼皮,手腳都捆著鎖鏈。

  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吳江海和吳江流兄弟,以及吳林和吳家老夫人。

  三司不僅僅查出了吳家人和黑嶺水庫決堤案有關,還查出了他們身上都背負著人命。

  吳家老夫人眼淚鼻涕橫流,她完全沒有想到當朝首輔都沒能保住他們吳家。

  原來攝政王和王妃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吳江海神情麻木,現在已經無力回天。

  吳江流用一隻眼睛看了看圍在長街上憤怒的百姓,迎上他們憤怒的眼神,他慌亂低下了頭。

  吳林當了多年橫行鄉里的惡人,他現在才相信自己的家沒了,他們的家族完了!

  他再也無法過那種錦衣玉食,隨心所欲欺負他人的日子了。

  突然他眼前一黑,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有人衝著他砸來了臭雞蛋。

  「啊!」

  吳林尖叫起來,隨後劉翰林的臉上也被人扔過來了一隻臭鞋子,臭氣熏天讓他差點窒息。

  這隻鞋把他砸出了鼻血,血腥味充斥著鼻腔里,他看向百姓們憤怒的臉,閉上了眼不敢看他們。

  他這些年來在朝中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魄!

  這些年他小心謹慎,到老也沒有好好的享受,現在還成了階下囚,連累全家抄斬。

  百姓們一邊扔東西,一邊發泄著憤怒。

  「狗官!」

  「去死!」

  「劉狗賊!草菅人命,貪贓枉法,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百姓們朝著他扔著污穢之物,謾罵著,吐著口水。

  等到囚車過去之後,百姓們將要散去之時。

  幾個意氣風發的書生,大聲說道:「當年傳說攝政王貪墨,但是他卻是為了陛下修道背了黑鍋,大家都以為的清廉好官劉首輔竟然才是真的無惡不作,貪贓枉法!」

  又一位身穿白衣的書生,眼含熱淚說道:「攝政王支持攝政王妃將自己的嫁妝和聘禮都給了百姓救災,這是何等的大義!」

  書生們講到動情處,熱血沸騰,振臂一揮,「王爺和戰瀾將軍一起親自趕赴災區,還親自下水幫著堵大堤,戰家少將軍和楚音小姐也親自去幫助災民,像他們這麼尊貴的身份,和百姓們在一起同甘共苦,有此表率,何愁我南晉國運清明,民無饑饉,繁盛昌隆!」

  書生們的聲音一節節拔高,「有攝政王在監察百官,誰還敢做劉!翰!林!」

  其實一個聲音在讀書人心中激盪,他們南晉國,就需要像攝政王和驍勇大將軍,以及戰家這樣忠義的家族匡扶社稷!

  但是他們不敢,他們也只能在此宣揚攝政王和驍勇大將軍的功績。

  百姓們聽的也是群情激昂。

  「是啊,有攝政王和王妃,還有戰家這樣的家族,是我們南晉子民之幸啊!」

  大學士魯中的馬車路過長街的時候,他聽著書生們和百姓們的議論聲,閉了閉眼。

  現在太子在百姓中的聲名,不及攝政王和王妃。

  當年他還想著慕炎和戰瀾不是一路人,現在看來,他們兩人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南晉朝堂最大的變數。

  皇子們還在執著於奪嫡之爭,但是他們兩人的眼界,早就不在那方圓之地的定安城,早就置身於整個南晉。

  說不定他們兩人,心裡裝的是整個天下!

  魯中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胸口劇烈起伏,按現在的局勢來看,太子未必是將來的皇帝。

  就算三位皇子之中的一人坐上了皇位,但是也不一定能守得住皇座!

  慕炎是先皇之子,是司家人,這幾年,他威懾百官,擁有天生的王者氣度,戰瀾在百姓中的威望,現在已經無人能及!

  這夫妻兩人,一正一邪,極為默契。

  若是這兩人聯手,南晉江山必然是這夫妻二人的囊中之物!

  現在就看他們夫妻二人想與不想了!

  ......

  慕炎忙碌了兩天終於處理完了朝中的事情,他已經兩日沒有見到戰瀾了。

  處理完朝事之後,已經天黑了,慕炎回到家中,看到屋內還亮著燭火。

  他輕輕走進去,想著他的瀾兒是不是睡下了。

  剛推開門,慕炎就聞到了飯香。

  戰瀾淺笑迎上來,伸手準備幫他脫掉披風,慕炎一把將戰瀾擁入懷中。

  他聞著戰瀾身上的香味,思念如海浪一般席捲而來。

  戰瀾貼著他的胸口道:「慕炎,我想你。」

  這句話,讓慕炎的心變得滾燙,戰瀾腳下一輕,被他抱在了懷裡。

  戰瀾看向他燃起欲色的眸子說道:「先吃飯。」

  慕炎喉結滾動,在她耳邊說道:「瀾兒,本王清心寡欲多日,現在只想......吃你。」

  慕炎邁著大步抱著戰瀾進入了溫泉。

  子夜,戰瀾看著自己身上因為歡愛留下的痕跡,心跳加速。

  她撐著手臂看著床上已經睡下的慕炎,他竟然一口飯都沒有吃,纏著她放縱到現在。

  戰瀾想要下床去熄滅燭火,突然她的手被慕炎抓住帶到了胸前,慕炎聲音清清冷冷,眼神卻曖昧至極,盯著她還殘留著魅色的眼眸道:「師父,你還能下床,看來是徒兒不夠努力......」

  「慕炎,你不累啊......」戰瀾被他翻身壓在身下。

  慕炎鬆開她,翻身躺下看著戰瀾,厚顏無恥道:「師父果然疼徒兒,不然,你上來......」

  戰瀾被他撩的臉頰漲紅,慕炎此人在外人看來霸氣殘酷,清冷孤傲,在她看來卻是撩人偷心,縱慾黏人。

  她羞恥地不去看他,慕炎笑著摩挲著她的手指說道:「夢夢,本王現在才明白食髓知味的意思......」

  戰瀾被他壓在身下,她擰眉回眸說道:「你小心縱慾過度......」

  慕炎欺身而上,「夢夢,你這是在挑釁你的男人嗎?」

  戰瀾忽地感覺身體被侵入,她羞恥地趴在床上身體輕顫,香肩半露,慕炎眼尾微紅,聲音暗啞道:「你這樣,我好想弄哭你......」

  慕炎從她背後吻著她,戰瀾發出一聲嚶嚀,她的身體像是漂浮在海中的小船一樣隨波逐流,完全失控。

  屋內一片旖旎,燭火搖曳,食髓知味的攝政王和王妃用身體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意。

  ......

  朱雀半夜出來巡查,他站的遠遠地看著屋內僅剩下一盞燭火,忽明忽暗。

  他唇角微微揚起,主子主母成婚一月有餘了,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朱雀表面淡定自若,內心熱血奔騰,他看向值夜的暗衛,叮囑道:「好好守著。」

  「是,統領!」

  朱雀獨自一人圍著王府巡查了一圈。

  他剛剛走到側門,就聽到了窸窣的聲音,出於暗衛的直覺,他貼著牆角站定。

  忽地,一陣風帶著香味鑽入他的鼻子,他屏住呼吸,眼疾手快,擒住了一個翻牆進入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