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原來她上輩子就錯過了慕炎

  戰瀾坐上慕炎的馬車,兩人一起出了門。

  她坐在軟乎乎厚厚的棉墊上,這是慕炎為她準備的,論貼心,還是他。

  慕炎閉目養神,戰瀾看向他,他起得早,也難怪會覺得疲憊。

  慕炎長長的睫毛時不時震顫兩下,看來他睡得不踏實。

  戰瀾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她和慕炎要成親了。

  上輩子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麼冷酷無情的攝政王在一起。

  那時候,她的眼裡只看到表面上謙謙公子,溫文爾雅的司君,即使第一次見到慕炎,被他的樣貌驚為天人震撼到,也沒有心動。

  上輩子,她和慕炎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戰瀾細細的回想,突然唇角上揚,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她十六歲剛剛考上武狀元那年。

  她陪著李氏上山禮佛還願,李氏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每次都要在山上住幾天。

  戰瀾陪著她無聊,一個人去吃齋飯,端著碗準備放回食盒的時候,不小心將粘在碗上的湯汁蹭到了一人的衣服上。

  戰瀾看著那人華貴的衣料,正在想如何賠償,抬眼看到一個俊美無儔的公子站在面前。

  「對不起,我賠給你......」戰瀾身上沒有多少銀子,心虛的說道。

  男子看著戰瀾,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道:「姑娘,這件衣服是我最喜歡的,賠大可不必了,你幫我洗了吧!」

  戰瀾鬆了一口氣,跟隨男子到了他的廂房門口,等到他換好衣服,將身上的衣服給她。

  戰瀾抱著木盆來到小河邊幫男子洗衣服。

  而這個男人正是慕炎。

  不多時,慕炎也來了,看著她在河邊用皂莢洗衣服,還挑剔地說道:「姑娘手勁兒很大。」

  戰瀾將揉搓的動作放輕了一些,接著慕炎又說道:「姑娘沒吃飽飯,這樣能洗乾淨嗎?」

  戰瀾抓著衣服的手頓了頓,忍著氣繼續洗衣服。

  慕炎在她的身後,慢慢走近一些,站在小河邊看著她,宛若監工一般。

  戰瀾沒有抬眼看他,說道:「你放心吧,我保證給你洗乾淨!」

  慕炎似笑非笑地說道:「笨手笨腳。」

  戰瀾一下子火了,她都認錯了,還幫他洗衣服了,對方還不依不饒。

  他明顯在找茬吧!

  白瞎了他長那麼好看一張臉,卻長了那樣一張討人厭的嘴!

  戰瀾越想越氣,手下力道加重,慕炎按住了她的手,說道:「行了,別洗了。」

  戰瀾蹙眉看他,四目相對間,戰瀾推開他的手。

  河邊濕滑,加上戰瀾推他時身體稍微傾斜,腳下一划,戰瀾順勢拉把他也帶進了河裡。

  幸好河水不深,兩人在河裡出來,身上都濕透了。

  慕炎邊擰衣服邊無語看著她,戰瀾也無語至極看著他,兩人同時背過身去,誰也不看誰。

  「遇見姑娘,我可真幸運。」慕炎陰陽怪氣起身,看向河裡的衣服道:「不用洗了,不要了。」

  戰瀾氣呼呼地看著他離開,她還是幫對方洗乾淨了衣服,在院子裡晾乾,敲了敲對方的門。

  慕炎開門,看到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挑眉接過,表情嚴肅說道:「希望以後不要見到姑娘了,要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倒霉事。」

  戰瀾怒懟回去,「彼此彼此!」

  見完慕炎,戰瀾就去了佛堂給菩薩上香,她口中念念有詞,那時候她已經喜歡司君。

  所以,她也小聲說出了心愿,希望和心上人心意相通,保佑司君心愿順遂。

  她手持三柱香,睜開眼睛後,用餘光看到慕炎就站在香案前玩世不恭看著她。

  他的眼神複雜,好似在看她的出糗,隨口吐出了一句話,「相信神明保佑,還不如擦亮眼睛。」

  戰瀾睨了他一眼,將三炷香插入香爐,轉身就走。

  第二天,她再也沒有見到慕炎了。

  這就是他們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面,第二次就是在她和司君訂婚的那日,她又把慕炎拖下了水,也難怪上輩子慕炎那麼討厭她。

  戰瀾收回思緒,細細回味著慕炎的話,相信神明保佑,還不如擦亮眼睛。

  現在看來,慕炎在提醒她。

  可是,他們之前也沒有見過面啊!

  而且,他在佛前沒有半分對神明的敬畏,戰瀾開始懷疑他為什麼要去寺院。

  戰瀾心中狐疑,她看著慕炎的臉龐失了神,突然她的手被慕炎握住,被他拉到了身前。

  他一直沒有睡著,看著戰瀾一直盯著他看,好奇她在看什麼。

  兩人四目相對,慕炎笑道:「瀾兒,在看什麼?」

  戰瀾試探問道:「慕炎,你信佛嗎?」

  「不信。」慕炎回答得斬釘截鐵。

  戰瀾接著又問道:「那你去過寺院嗎?」

  慕炎挑眉,「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

  戰瀾心頭一緊,難道說慕炎和她那次在寺院見到,不是偶遇。

  戰瀾追問道:「為什麼不喜歡?」

  慕炎摸著她的頭髮說道:「我從小對香灰有些過敏,只要聞到,就會身上發癢。」

  戰瀾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捏了一下,難道說慕炎從上輩子開始,就喜歡她了。

  現在想起來,他的身手那麼敏捷,怎麼可能會不小心碰到她手中的碗。

  而且,那日她上香的時候,慕炎就的香爐旁邊,他在忍受著身體上的難受,告訴他不要相信司君。

  戰瀾的眼眶漸漸發酸,原來她上輩子就錯過了慕炎。

  從他的種種行為上判斷,或許慕炎早就在關注她,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瀾兒,你怎麼了?」慕炎看到她眼尾紅了,著急問道。

  戰瀾揉了下眼睛,不去看他,「沒事,可能是進了東西。」

  她的臉頰被慕炎用手輕輕掰過去,他探過身子靠近戰瀾,對著戰瀾的眼睛,溫柔地幫她吹了吹。

  戰瀾心跳加快,慕炎本就是她在傷痕累累的心上,撒的糖而已。

  她一點點被治癒,享受其中。

  現在她知道了對方上輩子就在靠近她,提醒她。

  或許還喜歡她。

  他從不去寺院,為了她去了,他知道香灰會讓他過敏,還是聞了。

  訂親那日,他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還是奮不顧身將她從江里救了上來。

  戰瀾握住了慕炎的手,慕炎吃驚看著他,這是戰瀾主動握他的手。

  他心中歡喜,喃喃道:「你今天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