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嬌滴滴地笑:「公子莫要著惱。閱讀」
她紅著臉輕聲道:「真想和那位公子一同與奴家試一試,奴家便看在兩位公子俊逸卓絕的份兒上,開上一會頭例亦無不可。只不過,那可得等到夜裡,奴家住在月蘭坊……」
眾人覺得奇怪,這歌女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看上他倆俊朗的外表了。
其實他們不知,這些歌女只是想考驗一下他倆的定力。
坐擁美人在懷不心猿意馬而能沉下心思彈奏的男子,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幾個。
這時,陶麒正好將木牌上的曲目看完,繼續問道:「若然不選這上頭的曲子又當如何?」
歌女美眸流盼,對陶麟充滿興趣的目光依依不捨地從他身上挪開,柔柔一笑道:「若公子不選上頭的曲子,亦可自選一曲彈奏。」
「那當如何評判?」麒問道。
「公子若自選一曲,便不能坐擁奴家入懷彈奏。」
她慢悠悠地再度靠近了陶麒,伸手欲挽他:「而是奴家依著公子,聽公子彈琴。」
陶麟皺起眉頭拉開了陶麒。
歌女吃吃直笑:「公子可是又吃味了?」
看到歌女如此,陶麟嘲諷地一扯嘴角:「就憑你?」
陶麒忙括住他的嘴,沖那歌女一笑:「我這弟弟不上道,姑娘莫要生氣。我們想自選一曲,能否兩人一同彈奏?」
歌女倒也不惱,依舊笑意盈盈:「兩位公子想要一同彈奏自是可以,只是公子要知道,兩人共奏講究配合,一個不當的話恐怕就會錯失令牌。」
「少廢話。」陶麟冷臉。
陶麒笑道:「多謝姑娘好意,我們一同彈奏。」
言罷,兩人便隨著歌女指引坐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兩人各執一琴,相互對視一眼,雙手往琴弦上一搭,古樸悠揚的琴聲裊裊而起。
那歌女坐在兩人中間,起先細細聽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隨後她便緩緩起了身,開始圍繞著兩人跳起舞來。
她身姿妖嬈,時而俯身在陶麒耳邊低語一句,時而又下腰在陶麟身旁吹上一口香氣。
陶麒陶麟卻如老僧入定,對歌女的舉動毫無反應,一心沉浸在曲子當中。
歌女亦不著急,她不疾不徐地隨著琴音舞動,柔弱無骨的身軀宛如綢帶般不時纏繞在兩人身上,紅唇漸近,待到幾乎接觸到面頰的一霎又飛快地離去。
葉浮珣此刻終於可以肯定,這一關考驗的何止是琴藝,更重要的是定力。
幸而陶麒陶麟兩人對那歌女的各種撩撥毫無反應,不然別說拿令牌,就是順利談完一首曲子怕是也難。
一曲彈罷,周遭響起三三兩兩不甘不願的掌聲。
陶麒和陶麟站起身:「如何,我們算是通過了嗎?」
歌女輕嘆一聲,目光掃向坐在一角的一位老者身上。
只見那老者微微頷首,從懷裡取出兩枚令牌,往陶麒陶麟方向疾射而去。
陶麒陶麟一個旋身,抬手便將令牌抓到手裡。
葉浮珣看了眼兩人手裡握住的令牌,拉住紀衍諾道:「爺,您說小的的琴藝能取得一枚令牌麼?」
她雖然對自己的琴藝沒有萬全的把握,但是好歹也在紀衍諾手裡學了不少時間。
以紀衍諾教學的本事來看,說不定她的琴藝混枚令牌沒問題?
然而剛想到這裡,就見紀衍諾擰眉反對:「不可?不是不能?」
葉浮珣敏銳地感知到兩個字的不同,不解問道:「為何不可?」
無論是懷抱歌女或者彈琴時候被歌女各種撩,對她來說完全不會有影響。
她才是最適合參加琴藝考驗的不二人選好伐。
「爺不樂意。」紀衍諾悶悶地蹦出四個字。
葉浮珣一呆。
想了好一會兒才隱約似乎想明白了。
她小聲問:「您該不會是介意那歌女和小的有肢體接觸吧?」
紀衍諾低頭凝視著她,眼底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字:正是。
無論男人女人,誰都不能與他家阿珣有肢體接觸,他很介意。
葉浮珣投降:「好吧,那小的不去了。」
想想也是,雖然她自忖不會受歌女影響,但靠得近了說不定會被歌女發現她其實是女兒身的事。
思及此,葉浮珣徹底放下了這個念頭。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之際—
「且慢!」一聲低喝響起,就見一名白面書生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這兩個人憑什麼領入門令牌?」
「是何同知大人府上的二公子!」
不知誰在一旁嘀咕了一聲,就見那何二公子大搖大擺地走到陶麒陶麟身邊,手一攤:「你們是什麼人?又從哪裡來?還不快把令牌給本公子交出來!」
陶麒陶麟對視一眼,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葉浮珣上前一步:「這文豪大會你開的?」
何二公子一愣:「不是。」
「這琴藝考驗的規矩你定的?」葉浮珣冷眼看他。
何二公子皺眉:「自然不是!」
「既然都不是,你憑什麼指手畫腳讓我們把令牌交出來?」葉浮珣冷笑一聲,指向角落。
「那位大師親自評定的結果,你若是有意見,那便是對褚大人的規定不服氣,所以你是不滿這次文豪大會的規矩?」
一提到褚大人,那何二公子眼神不由閃躲了一下,憤憤道:「每一艘船上最多只發放三個令牌名額,這兩個小子憑什麼一下子就得了兩個令牌?
讓後續來的人少了機會,這就是不公!」
葉浮珣輕笑一聲:「這位公子怕是還不懂先到先得的道理?若是不想輸,那在入口處就得趕緊把詩作好,而不是寫了三五七首詩都過不了大儒們的眼,反倒是來這裡瞎嚷嚷。」
言罷,她扭頭看一眼陶麒陶麟:「咱們走。」
何二公子氣得臉都青了,這個人怎會知道他們幾個在門口作了很多首詩才終於拿到了入門令牌的事?
「你!你給我等著瞧!」何二公子在後面叫囂了一句,到底礙於褚丕的名字不敢太過囂張。
眾人出了內艙,早前引路的童子依舊守在外頭:「恭喜各位公子又得兩枚令牌,還請隨小的來。」
隨著童子下了畫舫,行了不遠又上了前頭的一艘畫舫,童子笑道:「這艘畫舫考驗的是書法,祝幾位公子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