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先回房,沒有本公子的命令不得出來了!」溫言聽葉浮珣這麼一說,如同大赦,忙轉身上樓,由於有葉浮珣坐鎮,溫儒卿在不清楚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也不好動手。
「溫兄,阿言現在可不是溫家的人,她和本公子可是簽了賣身契的。」
「在下願以三倍的價錢贖回舍妹,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聽了溫儒卿的話,葉浮珣笑了幾聲,說道,「溫兄,阿言今天您是帶不走的。」環視了一周,說道,「今日溫兄在明月閣大打出手,砸了本公子的店,傷了本公子的人,恐怕今日溫兄走不出明月閣了。」
「公子,別太欺人太甚!」溫儒卿見葉浮珣油鹽不進,溫家人還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
「本公子,就喜歡欺人太甚!」葉浮珣茶杯一放,從明月閣衝進來不少侍衛,看似不像如同大戶人家的侍衛,將明月閣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可是南方溫家的人。」溫儒卿一雙陰鷙的眼睛看向葉浮珣,他就不相信,他會不顧及江南溫家。
「本公子知道。」葉浮珣笑嘻嘻地看著溫儒卿,「砸了本公子的店,就算是溫家人也得付出代價!」看著溫儒卿有些扭曲的臉,葉浮珣心情大好,「那就委屈溫公子委屈幾日了。」
一揮手幾個人上前欲要抓溫儒卿,溫儒卿的幾個隨從便護在其身前。
「溫公子,砸了本公子的店,擾了本公子的生意,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多,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就賠個一千金吧,不過阿言,你是帶不走的,回去給你們溫家人帶個信,阿言與你們溫家再無瓜葛,若是再來傷她,本公子定要溫家付出代價!」
一千金?!自家主子又要獅子大開口了。
「若是在下不賠這一千金呢?」
「呵。」葉浮珣輕笑一聲,說道,「原來江南溫家人不過是個地皮無賴啊。」葉浮珣捏起桌子上的瓜子嗑了起來,說道,「不賠也可以,你可以讓你的手下試試,他們護著你走出明月閣的機率有多大。」
溫儒卿看著周圍的侍衛,這一個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打手,而且還不是一般大戶人家的護院侍衛,難道這個重公子是宮裡的人,可是宮裡並沒有像他這麼大的王爺啊。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溫儒卿能走到今天,也是能伸能屈的人物,一番算計下來,不由地想給自己一巴掌,真是魯莽,這麼一硬闖,不僅帶不走溫言,自己更是得罪了葉浮珣,暴露了身份不說,還要折一千金進去。
「公子說笑了,在下因思妹心切,亂了方寸,這才帶人闖進了明月閣,擾了公子的生意,一一千金理應由在下賠償。」
葉浮珣挑挑眉,彼此心知肚明,笑道,「溫公子果真如傳說中的識時務啊。」看著溫儒卿有些僵硬的臉,轉而說道,「這幾日本公子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貌似溫公子最近的活動信件,裡面的內容還真是讓人想犯罪呢。」說著葉浮珣從懷裡掏出幾封信件,在溫儒卿面前揚了揚。幸虧這幾日讓輕雲盯著溫儒卿這個小人,才抓住了他的把柄。
果真溫儒卿一看葉浮珣手裡的信件,臉色一變,看向葉浮珣說道,「公子到底想要什麼?」
「很簡單,放過阿言,從此她與溫家再無瓜葛,我便把這些信全部都燒了了,你我互不相欠,怎樣?」
溫儒卿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看著葉浮珣那張俊俏的臉,恨不得上去給撕爛她!
「你寫一個逐出書,將溫言逐出溫家的大門,從此是死是活與溫家無關,本公子就保你順利回到江南,這筆交易溫公子並不賠啊,聽說溫家的小姐有很多,嫁人的又不差阿言這一個,溫公子何必為了阿言這一個妹妹,就斷送了溫家的前程呢,你說對嗎?你放過阿言,我放過你,就算你今日帶走阿言,本公子可以告訴你,日後溫家永無安寧之日!」
葉浮珣將關係厲害都同溫儒卿說了一遍,他深知溫儒卿是個聰明人,其中厲害他自然清楚,只見溫儒卿桃花眸一沉,看向葉浮珣,笑道,「那舍妹就勞煩公子照顧了。」
葉浮珣見其同意了,忙吩咐王媽媽,「王媽媽,筆墨伺候。」
待溫儒卿寫完逐出書的時候,葉浮珣搖搖手中的信件,笑得如同狐狸一般,說道,「還得麻煩溫公子再寫個欠條,萬一溫公子不認帳,那本公子可沒處去說理啊。」
溫儒卿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又提筆寫了欠條,寫完後交給葉浮珣,說道,「這下重公子可滿意了?明日在下一定會把一千金送到明月閣,溫家人向來說話算話。」
葉浮珣看了一眼逐出書轉身遞給了輕雲,又看了一眼欠條,折好放入袖筒里,笑道,「本公子當然知道,溫家人最重誠信,不過本公子是個生意人,自然要謹慎寫。」說著接過侍女手裡的火摺子,當著溫儒卿的面,將那些說著燒毀,一切結束後,葉浮珣伸了個懶腰,玉扇一收,站了起來,「本公子昨夜沒有休息好,有些乏了,輕雲送客。」說著打著哈欠上了二樓,留下溫儒卿陰著一張臉,輕雲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溫公子,請吧。」
今日賠了夫人又折兵,溫儒卿從小到大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溫言一直聽著樓下的動靜,見溫儒卿帶著人走了,才鬆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一開房門便看見葉浮珣陰著一張臉站在門外,她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跑嗎?你怎麼不聽話。」
「我沒有亂跑,那天我只是待在屋子裡太悶了,所以就去後院的花園裡走走,誰知道會碰見一個書呆子,引來了溫儒卿!」溫言坐在桌邊信手為葉浮珣倒了一杯茶,討好地說道,「幸好有珣兒你在。」
葉浮珣白了某個小女人一眼,從袖筒里套出逐出書,遞給她,順手端起茶杯,說道,「從此你就不用躲在屋子裡了,這是逐出書,你和溫家再無瓜葛。」
溫言有些欣喜地拿起逐出書看了看,立馬抱住葉浮珣,欣喜地說道,「珣兒你真是太棒了!愛死你了!」
「公子對不起……」
兩個人聽到聲響皆回頭,王媽媽紅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眼珠子曖昧地在兩個人身上打轉,葉浮珣和溫言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奴家什麼都沒有看見,公子姑娘請繼續。」說著壞笑地跑了出去,待王媽媽走了出去,兩個人才發現,她倆一個男裝,一個女裝抱在了一起,怪不得王媽媽笑得那麼淫蕩和猥瑣。
葉浮珣忙一把推開溫言,理了理衣衫說道,「這幾日你還是不要出門的好,等溫儒卿徹底離開了京城再說,我會讓王媽媽幫你留意幾個會拳腳功夫的丫鬟來保護你。」
「親愛的珣兒,你好貼心哦,真是男友力爆棚啊。」
葉浮珣一下子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溫言,推開某個如同無尾熊的女子,起身離開,走之前有吩咐了王媽媽好好看著溫言,葉浮珣在王媽媽我什麼都懂得眼神下,走出了明月閣的大門。
葉府佛堂。
香火瀰漫著白煙,除此別無生氣,葉雲裳一身素衣跪在佛像前,閉著眼睛平靜地誦著經文,整個佛堂都迴蕩著她敲木魚的聲音,這種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快兩個月了,她現在被關在這個佛堂里,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姐姐!」佛堂的門猛地被打開,葉金玉哭著跑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葉雲裳依舊敲著木魚,問道。
「姐姐。」葉金玉跪在葉雲裳身邊,哭道,「娘親……娘親她死了。」
「啪嗒」一聲,葉雲裳手裡的木棍掉在了地上,睜開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說什麼?」
葉金玉抽抽嗒嗒地說道,「娘親,她……昨天……晚上去世了,父親不讓我見娘親,姐姐怎麼辦啊?」
聽了葉金玉的話,葉雲裳猛地起身,由於跪的時間太長了,踉蹌一下,差點摔倒,站穩後,提著裙邊跑了出去,葉金玉也追了出去。
葉雲裳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沒想到謝姨娘會死得那麼快,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一路跑到前廳,葉府掛滿了白綾,謝姨娘的棺材就停在大廳之內,謝家因謝貴人之事,在朝廷之上,事事不順,雖然有些敗落,但依舊是大臣之家,這謝姨娘怎麼說也是他抬正的,他不能留人口舌,所以謝姨娘的靈位還得設在葉府。
葉雲裳一步步走向大廳,走到謝姨娘的棺材旁,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裳兒,你母親得了重病,久治不好,昨日因病去世了。」葉翰良也是一身素衣,站在葉雲裳身邊安慰著,「你來送你母親一程吧。」
「哈哈哈……」
葉雲裳推開葉翰良,滿目猙獰,「我娘親怎麼死的父親難道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