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昏迷不醒

  就在她仰頭喝茶的一瞬間,那縷寒光倏然出擊,打中了她的肩膀,要不是陰差陽錯的側了身子,現在那支箭就該在她的心臟上了。

  葉浮珣一下子就暈了過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箭頭上閃著烏紫的光,很明顯是有毒的。

  東宮,書房內。

  紀衍諾正在看公文,他這些天都有些忙碌,偶爾放空,想的也是他跟葉浮珣的事。

  「王爺,王妃遭遇暗算,昏迷不醒。」飛影急促進書房,跪在地上道。

  紀衍諾迅速起身朝外走:「帶我去看看。」

  花苑,屋中。

  葉浮珣面色蒼白躺在榻上,顏如雨正在給她消毒,將她肩頭上的箭拔去。

  「師丈。」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顏如雨回頭,見是紀衍諾趕緊作揖示意。

  紀衍諾認得顏如雨,年僅十四歲的狀元郎,如今正在大理寺擔任少卿一職,他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是葉浮珣的徒弟。

  「顏少卿。」紀衍諾點點頭,他朝榻上的葉浮珣望去,心突一疼,他緩緩抬起手拍了拍,欲將那股疼意撫平,「王妃如何了。」

  顏如雨垂眸,心底微嘆聲,他的師丈終究是不似以往有人情味兒。

  這般冰冰冷冷,疏離模樣,也難怪自己的師傅會出東宮,搬去醫館裡去住。他身為葉浮珣徒兒,是極為心疼她,但對於兩人的感情,他是旁人,並不能出言。

  「回師丈的話,師傅她中的那箭上有毒,如今我已將毒祛除,修養個幾天就會好。」

  紀衍諾恩了聲。

  紀若白匆匆從雲宵殿趕來,剛進屋見葉浮珣躺著便哭出聲:「娘親。」

  「小白。」紀衍諾接住紀若白,輕柔的給他擦眼淚,安撫道,「你娘親已是無礙了。」

  紀若白的小拳頭捶他胸膛,抽噎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將娘親忘記了,她又如何會去醫館,又如何會受傷。」

  「怪我。」紀衍諾將他抱住,輕輕的拍著他的脊背。

  紀若白苦累,西洛想接著讓他去休息被拒,他堅定要守著葉浮珣。

  「娘親,小白陪著你。」紀若白拉著葉浮珣的手,將臉放上去蹭了蹭,他一低頭,雙眸飽含淚水。

  紀衍諾在旁側靜靜的看著,他在想,葉浮珣應該是個極溫柔極好的人。

  深夜,外邊風一陣陣刮。

  紀若白已是酣睡,紀衍諾將他抱到床榻上,給他掖好被子,自己在凳子上坐下望著葉浮珣的容顏。

  葉浮珣生的極好,精緻秀氣的瓊鼻跟無血色的唇,看上去是格外的誘人。

  他在心中嘆息聲,不知不覺,手已撫上她的臉頰。

  紀衍諾回過神來急忙將手收回,心底莫名有些慌亂,他轉移目光,匆忙起身往外走。

  葉浮珣睜開眼睛,微側身子看著他的背影,睫毛微顫。

  翌日,陽光透過縫隙射入床榻上,紀若白翻滾了個身子,他睡得十分香甜。

  他小手往旁側一探,空的!

  紀若白迅速睜眼,驚呼:「娘親。」

  「寶兒,我在。」葉浮珣坐在桌前,她一個清晨便起來給自己煮了一壺西湖龍井,此時正喝著,感覺體內的五臟六腑都通透了。

  紀若白跳下床榻,打赤腳朝葉浮珣奔去:「娘親您身上的傷口可還疼嗎,那個挨千刀的敢暗算娘親,若是讓我知道了,定是將他給咔嚓了。」

  葉浮珣失笑,她斟了一杯溫開水餵給他喝:「娘親無礙,莫要這般暴躁。」

  「娘親。」紀若白抱著葉浮珣的腰肢,在她肚子處蹭了蹭,撒嬌道,「小白好想你。」

  葉浮珣輕輕捏住他的小鼻子:「也不知是誰在雲宵殿跟皇上住的極為舒坦,都不願意回東宮了。」

  「嘿嘿,皇上哪兒可多好玩之物了呢。」紀若白笑道。

  母子倆人嬉鬧了會兒,西洛入屋笑道:『王妃,長安王,早膳好了。」

  念雲將錦帕置入溫水中,擰乾想給紀若白擦臉,葉浮珣接過:「我來吧。」

  「王妃對長安王可真細緻。」念雲笑道。

  紀若白引以為傲,他揚起小臉,嘴角微揚透露著他的滿足:「我娘親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娘親。」

  「你可就莫要拍彩虹屁了。」葉浮珣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陪著他仔細漱口後,牽著他的手朝正廳走去。

  「娘親,何為彩虹屁?」紀若白問道,他抬頭望天,「可是天中下雨過後的彩虹?」

  葉浮珣失笑,給他解釋:「非也,此就是誇人之意。」

  母子二人一路歡聲笑語到正廳,在看到紀衍諾戛然而止。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葉浮珣的笑容斂起,入座。

  念雲跟西洛都不敢說話,微低著頭,給葉浮珣盛裝了一碗燕窩,隨後便在身旁候著。

  紀若白小口喝粥,時不時看看紀衍諾,又仔細看了看葉浮珣,他輕咳聲,將兩人注意力都吸引。

  「小白你怎麼了?」倆人異口同聲。

  紀若白將他們的交疊在一起,他滿意的笑了笑:「這樣才對,雖然爹爹暫時忘記了娘親,但是你們始終都是小白相愛的父親母親。」

  為了紀若白,葉浮珣並未將手收回,紀衍諾也是一樣。

  倆人的手一直互相握著,溫熱互相傳遞給對方。

  早膳過後,東宮迎來了許多客人。

  許多世家夫人聽說葉浮珣受傷,都帶著禮物前來探望,其中左丞相的夫人最有誠意,提來了一上好的千年人參。

  左夫人對著葉浮珣討好道:「王妃,這千年人參可是千年難遇啊,最適合調理身子了。」

  「多謝左夫人,這人參未免太過貴重,你還是收回去吧。」葉浮珣笑道,將檀木盒子推回到左夫人面前。

  張尚書的妻子趙氏笑了聲道:「這上好的人參都入不了王妃的眼,還真是難伺候。」

  正廳內瞬間冷凝下來,跟趙氏一排坐的人似同仇敵愾,紛紛議論此事。

  「趙夫人誤會了。」

  葉浮珣站起身,她的左肩上還受著傷,「上好的千年人參,難得一見,關鍵時刻更是能救人一命,我並非想占為己有。既然左夫人有心送,不如放在人心女子醫館如何。」

  「若是有朝一日碰上生跟死之間的抉擇,我必定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