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不妨一試

  葉浮珣招手對身邊侍女囑咐了些什麼後,侍女默默退下了。

  葉浮珣慢慢地走到了舞女的面前。

  葉浮珣心中暗道,不愧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妖嬈身段,清純嬌媚臉龐。

  「你想與本王妃比,便答應你。但要比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決定。」

  舞女傲然不輸氣勢,「便是其他也行,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妹妹定然接招便是。」

  葉浮珣心裡暗暗一驚,沒想到這美女的臉皮這麼厚啊,這就開始姐姐長妹妹短了。

  葉浮珣微微一哂,「那,便比如何將一活物開膛破肚,又能重新縫合回去吧。這比得不僅是針線活,更是細心耐心和速度。若是不敢,早些認輸便是,也免得傷了性命。」

  舞女暗暗一驚,手心裡有些潮濕。面上卻不敢動絲毫,舞女強撐道,「姐姐若是能成,妹妹也不妨一試。」

  葉浮珣暗地裡白了舞女一眼,果然美人都沒有腦子的麼。她仿佛忘了自己也是一個美人了。

  且不說眾人如何驚奇、驚詫、驚懼。

  葉浮珣抱過侍女剛剛從外面找到的一隻雞。

  端詳了一陣後,葉浮珣開始動手——拔毛。

  呃拔不動還是上手術刀吧。向皇上借來一把匕首,還有一些針線。

  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隻雞的一小截腸子取出來又縫回去了。

  把腸子拿在手中,望著目瞪口呆的舞女,輕佻道:「你服不服?」

  舞女盯著葉浮珣的手,那手還沾著雞血,魔怔似的搖頭喃喃道:「這不可能!」

  別說舞女了,就連眾人中一些男人都有些吃不下去飯了。

  能吃下去的,也就是強迫自己不去看現場的那些人了。

  正當眾人覺得勝負已定的時候,舞女突然道:「粗鄙之人,當然如此。」

  這一句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把葉浮珣對她的好感全都說沒了。

  葉浮珣哼道:「粗鄙?」

  舞女掙扎道:「難道不是嗎,殺一隻雞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葉浮珣見她仍是嘴硬,笑道:「那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鬼斧神工。」

  葉浮珣拿針對雞扎了幾下,那雞卻突然「咯咯咯」叫了起來,原來是又活了。

  葉浮珣又找人拿了些米來,灑在地上幾顆,那雞又眼疾嘴快地叨來吃了。

  這下舞女徹底攤在了地上,勝負立分。

  皇上見了都拍起了手,稱讚手藝高超,「王妃果然名不虛傳啊!」

  眾人見狀,也都鼓起掌來,只有趙陽王和舞女面色不快。

  在這眾人面前露了一手之後,葉浮珣道:「這行醫救人有時候必然如此,請原諒今晚敗壞了諸位的興致。

  但為了自證清白不得不如此。若不然,這位姑娘恐怕還以為我的醫館是紙糊的呢!」

  葉浮珣不等眾人如何反應,又放下一顆定時器,「這隻雞能活,那麼人也能活。皇上與諸位大人,若有產婦難產,則可剖腹取子,產婦與孩子皆可活。

  敢問當今除我之外,誰能做到,誰敢如此?」

  一番話說得自傲又自負,氣得舞姬渾身發抖。

  但朝臣們可是很買帳的,紛紛讚揚起葉浮珣來。

  「是啊,誰能如此?」

  「對啊,沒人敢這麼做啊!」

  「真乃古今第一神醫啊!」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家沒有難產的婦人啊!若是又這麼一顆定海神針,那可安心多了。就算是沒有這方面的需要,也萬萬不可得罪神醫啊!

  葉浮珣這番,既出了風頭,又為自家醫館打響了名頭。

  葉浮珣暗笑,恐怕以後「仁心草藥鋪」將更出名更有錢財可賺了。

  葉浮珣坦然坐下,舞姬悻悻回座位。

  宴會繼續,半個時辰後,葉浮珣想出去透口氣。

  趁機,趙陽王不甘心地對紀衍諾說:「如此悍婦,王爺真能忍受得了?不如王爺還是收下本王送的這舞姬,不禁善解人意,在床上也十分放得開。」

  紀衍諾眉眼一跳,立刻看向葉浮珣的位置,後知後覺座已空,他倏然鬆口氣。

  轉頭卻咳了一聲,捂嘴小聲道:「孤不敢。」

  趙陽王挑了挑眉,「這有什麼不敢?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懼內不成?」說完不等紀衍諾再說,直接去招來舞姬。

  紀衍諾嘴角抽了抽,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在飛影附耳說了幾句話之後改變了主意。

  舞姬到紀衍諾這裡時生怕他反悔似的直接跪下,「民女謝王爺殿下恩准!」

  這番便在言與不言中,默認了舞姬進王爺府。此刻的葉浮珣正在出去洗手的路上,錯過了這場好戲。

  葉浮珣剛回殿內,就見舞姬伴在紀衍諾左右,她有些錯愕:「紀衍諾你?」

  「珣兒,孤」紀衍諾剛想解釋,又想起飛影剛說的話,他將話咽下,點頭道是。

  一時間,葉浮珣也不知道自己是氣憤還是氣餒,竟委屈地落了一滴眼淚。她心說,要是早知道如此,她還費那功夫幹啥呀,吃力不討好的是我,鶯燕相伴的卻是他?!

  她越想越委屈,越不忿不平,乾脆就搬去醫館住了。

  紀衍諾想去追,舞姬攔住他的路。

  「王爺殿下,奴家這次跳得是一隻新編的舞,只有殿下一個人看過。您覺得奴家跳得如何呢?」

  舞姬跳完一隻舞后,躬身對紀衍諾說,「若是有哪裡不好看,奴家再改進改進?」舞姬已經不再自稱民女了,徹底把自己當成紀衍諾的人了。

  紀衍諾略有些擔憂的收回目光,換了神色看向舞姬,佯裝沉迷模樣。

  他此時穿著月白色的衣衫,手裡拿著一把玄色摺扇,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他右手摺扇輕巧地敲著左手掌心,左手微微作握手狀,略一沉吟裝作有感而發的樣子停下手來。

  「正巧,孤覺得有一處不妥。」

  舞姬眨了眨眼睛,聲音笑得如銀鈴一般,「呵呵~殿下請儘管指教~奴家一併改了~」

  紀衍諾慢慢地坐正,慢慢捋了捋自己的衣擺,又慢慢站起身來,慢慢走到舞姬跟前,凝視舞姬的眼睛。

  舞姬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