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深深地嘆了口氣,雖說並沒表露出什麼,心中亦是慌張不已。
咔嗤——
正當兩人著急萬分之際,大門則是被推開了。
兩人看了過去,只見身著白衣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手上則是牽著穿著黑衣的五歲孩童,身後還有幾個丫鬟模樣的人跟著。
「王妃……」
飛影目瞪口呆,喜極而泣。
對此,葉浮珣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淡定地來到了幾人的面前。
「王爺怎麼樣了?」
飛影猶豫片刻,終是將情況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實不相瞞,王爺的病情已經到了瀕臨危險的地步,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卻是無一人能治得好。」
聞言,葉浮珣皺眉,心中擔憂不已。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雖說比不上自己,但只要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便能應付得來,卻未曾想到此刻竟對紀衍諾的病情束手無措,足以可見是到了何等嚴重的地步。
「他人呢?」
「太醫怕病情會影響府里的人,便把王爺安置到了偏房。」
話音剛落,葉浮珣便大步流星地往偏房趕去,一副風風火火的姿態,速度也快了不少,生怕紀衍諾出什麼事?
半個時辰後。
看著葉浮珣將銀針整理好放入懷中之際,飛影終是忍不住上前。
「王妃……」
「有事說。」
聲音清冷至極,不帶絲毫的感情。
「是。」
飛影點點頭,這才將事情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實不相瞞,自從王妃您走後,王爺便派人保護您,生怕您出事,另一邊也一直在尋找長安王,並沒有絲毫的停歇,您……」
頓了頓,他接著道。
「屬下知曉您和王爺之間有矛盾,但您心中應該清楚得很,王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心中始終都是牽掛您的,您……您就別再生王爺的氣了。」
聞言,葉浮珣收拾銀針的手一頓,心中一個激靈,只感覺身上湧起一股暖流。
她自是知曉紀衍諾是什麼樣的人,可當時還是忍不住和他吵架冷戰,到最後竟是直接離開了。
若是她能冷靜一點兒的話,也就不至於讓他一個人在府中病重了,要再晚些回來,只怕下次見到的便是他的屍體了。
想到此處,葉浮珣心中便是一陣的自責。
飛影雖是個大男人,卻比很多女子都要細心,自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王妃,那屬下就不打擾您和王爺了。」
話畢,他便轉身離去。
葉浮珣收拾好銀針後,便坐在了紀衍諾的床邊,雙眼蒙著淡淡的一層水霧,明眸皓齒,臉上的憂傷是顯而易見的,一身白衣襯得其像個病美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似的。
紀衍諾,對不起。
這次……是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夜幕降臨。
「唔……」
躺在床上的男子發出一陣呻因聲,雙眼緩緩地睜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帶著絲絲的迷茫。
須臾,思緒漸漸地被拉了回來。
眼神亦在不經意之間轉到了一旁,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睡在床邊。
銀白色的月光打在女子的側臉上,增添了幾分柔和的氣息,皮膚白皙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發白,一副虛弱的姿態,想來應是太累所導致的。
他修長的手不禁撫莫上她的臉,動作輕柔至極,仿佛在撫莫一件稀世珍寶似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欣喜的弧度,眼神微微眯起,激動和喜悅是顯而易見的。
「珣兒,你可算是回來了。」
話音剛落,葉浮珣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桃花眼緩緩地睜開,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便順著那道熾熱的目光看了過去,同紀衍諾的眼神對視在了一起。
「珣兒,對不起,我不該……」
紀衍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浮珣用手擋住了他說話的嘴。
「我們都有錯,但只要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就行了。」
話畢,她便躺進紀衍諾的懷中,滾燙的體溫瞬間將她給包裹住了。
月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使得曖昧的氣氛多了幾分人情味。
一夜好夢。
幾日後。
「你這身體才剛好,怎麼這麼快就起身了呢?」
當葉浮珣剛端著湯藥走進來之時,就見紀衍諾坐在凳子上了,氣色尚好,嘴唇卻是帶著絲絲的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姿態。
「無礙。」
紀衍諾無所謂地搖搖頭,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將話題給轉移了。
「若白在外面受了這麼多苦,我挺怕會給他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想了想還是決定帶他出去遊山玩水散散心,不知你意下如何?」
實則他早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只不過前段時間一直躺在床上起不來,這才將事情擱置了下來。
如今身體好了,自是不會放著孩子不管的。
「我贊同你的想法。」葉浮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那我待會便去同他說說吧。」
「不必,我已經派人過去叫他了,估摸這個時間段應是快過來了。」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敲響了。
扣扣扣——
「進來。」
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矮小的身影,正是紀若白。
「父親,母親。」
他對著面前兩人行禮,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來。
「嗯。」紀衍諾滿意地點點頭。
不等紀若白開口,他便接著道:「你前段時間受了不少驚嚇,我同你母親商量過了,想著就帶你出去遊山玩水一番,不知你心中怎麼想的?」
對此,紀若白倒是沒有絲毫的意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您二老決定便可,兒子都行。」
「甚好。」
此事也就隨之而定了下來。
五蘊城。
「父親,母親,這裡好像和我們那裡有很大的差別。」
三人走在城中,紀若白忍不住感慨了起來,眼神則是在四週遊走著,細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不錯。」
進城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只見胭脂鋪和成衣店裡面所站著的全部都是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反倒是在外面工作的卻是女子。
這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