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珣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明月閣,一入明月閣,葉浮珣便去找溫言,此時的溫言正坐在房間裡看帳本,聽到門口的響動,抬眸便看見了一個風流倜儻的俏公子走到自己的面前,不由笑道,「重公子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我正尋思著怎麼去找你呢。閱讀��
這幾天葉浮珣被宋寒濯的事弄的心浮氣躁的,所以她才想來明月閣靜靜心,掀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什麼事啊?」
「最近我查了明月閣的帳本,前兩個月的確實在盈利,但是,從上個月開始,客人便越來越少,大部分又去了對面的萬花樓。明月閣的迎客方式的確別具一格,但是時間一久,客人們便會失去新鮮感,況且,明月閣主要迎接的就是貴族公子和文流儒士,客源太過於狹隘。」
溫言考慮的問題,葉浮珣也考慮過,今日被溫言提了出來,便問道,「你可有解決的法子?」
溫言合上帳本嫣然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葉浮珣自然信她,要不然她也不會弄個明月閣來等她,笑道,「那本公子就等著溫姑娘的好消息。」
兩人對視一笑,如同多年好友,葉浮珣信手為溫言倒了一杯茶,說道,「我要從帳房支六千兩。」
「好。回頭我去給你拿。」
「你怎麼不問問我支那麼多錢幹嘛用啊?」葉浮珣見溫言問也不問就答應了,十分好奇地問。
「明月閣都是公子的,支個六千兩又怎麼了,再說了,就算我問了,你不想說還是不會說啊,我才不會那麼傻,自討沒趣呢。」
葉浮珣倒是挺喜歡溫言骨子裡的那股聰明勁和直爽,她身上有一股京城所有大家女子所沒有的獨立氣息,這讓她也羨慕。
拿著從溫言那裡支出的六千兩,葉浮珣匆匆離開了明月閣,一出門便看見宋寒濯摟著一個花娘從對面的萬花樓出來,她微微一愣,不由的譏諷道,「宋公子倒是好雅致啊。」
某個王爺將花娘往自己懷裡又緊了緊,邪魅地笑道,「重公子興致也不錯啊。」
葉浮珣也不搭他的話,到現在都不明白,宋寒濯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心裡一氣,從懷裡掏出銀票,「來還公子債。這是六千兩,本金五千兩,利息一千兩,債務已清。」
宋寒濯眸子一沉,鬆開懷裡的花娘,冷冷地笑道,「重公子欠我的不止是這六千兩的債務吧?」說著從葉浮珣手裡奪過那些銀票,扔給了一旁的花娘,「賞你了。」
那花娘沒想到宋寒濯竟然會如此大手筆,欣喜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兩張銀票,「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滾。」宋寒濯冷聲對身後的花娘說,那花娘拿著銀票連忙轉身回了萬花樓。葉浮珣也無意與宋寒濯糾纏,轉身就要離開,不料身子一懸,竟然被某個氣頭上的王爺給扛了起來,葉浮珣掙扎著,喊道,「放我下來!宋寒濯,你放我下來。」
路上的行人紛紛看向宋寒濯,一個大男人扛著一個男人,後面還跟著一個男人,這奇怪又彆扭的組合讓路人議論紛紛。
宋寒濯將葉浮珣毫不憐惜地扔在馬車上,葉浮珣吃痛地皺起了眉頭,伸手便捶宋寒濯,「宋寒濯,你這個王八蛋,你瘋了嗎?!」
「怎麼,這麼著急把欠的錢還清?就這麼想跟本王劃清界限?!」宋寒濯一把抓住葉浮珣的手,欺身向前,將葉浮珣壓在身子底下,神色陰沉可怖,「你以為把錢還清了,就可以跟本王劃清界限嘛?笑話!你欠本王的還有命呢!」
葉浮珣也不惱,抬起雙眸,淡淡地看著宋寒濯,說道,「民女倒是忘了,還欠王爺一條命,那要不要把民女這條命還給王爺您呢?」
「別以為本王不會要了你的命!」瞬間宋寒濯一雙大手已經掐在了葉浮珣纖細的脖子上。
葉浮珣呼吸一窒,笑道,「王爺想要拿去好了。」
果真,男人要想寵你,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給你,命也可以給你,要是不想寵你,你便什麼都不是,他隨時可以丟棄你。
宋寒濯被葉浮珣眼裡的諷刺刺到了,手不由的鬆開了她的脖子,軟了語氣,問道,「你喜歡唐家那個小子?」
葉浮珣一愣,又想到宴會那天,他對楊靜姝百般討好,語氣便酸酸地說道,「王爺,不是也喜歡楊小姐嗎?」
「回答本王!」
「他是我表哥,我的親人,我們倆身上有一半的血脈,我喜歡他,只是妹妹對兄長的喜歡。」葉浮珣推開某個吃醋的王爺。
聽到葉浮珣這麼回答,某個王爺總算正常,理解理自己的衣衫,又恢復了往日的風度翩翩,「那日,你說唐筠珩是個不錯的選擇,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想嫁給他嗎?」
「表哥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也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但是,我對他只是兄妹之誼,並無男女之愛。」說著歪著腦袋看著某個還是有些彆扭的王爺,笑道,「王爺,不會是吃醋了吧?」
「笑話!本王怎麼會吃你的醋?」宋寒濯臉不自覺的看向窗外,這倒是可愛啊。
「也對,王爺怎麼可能吃我一個小女子的醋,前幾天還對楊小姐大獻殷勤,今日走到萬花樓尋花問柳,還大方的賞了人家六千兩。」說著葉浮珣整了整被某個王爺弄皺的衣服,起身說道,「若是王爺沒有什麼事,民女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宋寒濯一把拉住葉浮珣的手,用力一扯,將某個小女子摟入懷中,低聲笑道,「珣兒莫不是吃醋了?」
葉浮珣低頭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某個王爺手上,宋寒濯吃痛地鬆開手,葉浮珣警惕地坐到一個離宋寒濯最遠的角落,冷冷地說道,「王爺,您都是要選妃的人了,要懂得自重,就算您不在意民女的聲譽,也要愛惜自己的聲譽啊。」
某個王爺在馬車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枕著雙臂,一雙大長腿將葉浮珣堵在角落裡,笑著問道,「誰告訴你本王要選妃了?」
「天下人都知道,貴妃娘娘隔三差五的給宸王殿下物色王妃人選,前幾日別亦閣的宴會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況,當日宴會之上王爺可是對楊小姐讚不絕口,還賞了一支金步搖,這王妃人選恐怕非楊小姐莫屬了。」
「這馬車裡都是什麼味兒啊?怎麼酸酸的?」宋寒濯含笑地看著葉浮珣,某個小女子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可是快酸死了,這副口是心非的小模樣,讓他特別想把葉浮珣摟入懷裡好好蹂躪一番。
葉浮珣也不答話,白了一眼宋寒濯,湊到車窗處,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車外,見天色已晚,說道,「王爺,既然不讓民女下車,是打算要把民女送回府嗎?」」
「雲厲,去葉府。」
守在馬車外的雲厲聽到宋寒濯的吩咐,立馬跳上車,調轉馬頭,朝葉府駛去。在葉府後門拐角處,一個嬌小的身影跳下馬車,正準備溜回府時某個王爺幽幽地開口,問道,「既然你與唐家那小子無男女之愛,你嫁與本王可好?」
聽到葉浮珣的話,葉浮珣腳步一頓,右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揚聲說道,「王爺,這兒女婚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民女今日應了王爺的話,那可是私授終身。」
車內的宋寒濯薄唇微揚,磁性的聲音激盪在了葉浮珣的心坎上,「若是本王許以婚書,昭告天下來娶你呢?」
「那民女就靜候王爺佳音。」說完葉浮珣一路小跑,跑進了後門,待人不見蹤影后,才放下車簾,「走吧,進宮。」
玄康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的兒子,問道,「濯兒,你再說一遍?你想成婚?」這是玄康帝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話,眼看他這個兒子都快二十三了,連個姬妾都沒有,一度他還懷疑他的兒子是不是有龍陽之好,現在竟然讓他下旨賜婚。
「回父皇,兒臣心儀葉丞相之女葉浮珣,所以特來請父皇下旨賜婚。」
「好!好!好!」玄康帝長笑一聲,十分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朕准了!」很快宸王請旨賜婚的事兒就傳到了雲霄殿越貴妃的耳朵里。
「這小子,動作倒是快啊,本宮這邊還沒做什麼呢,他就去請旨了。」越貴妃對著銅鏡理了理自己的髮髻,吩咐道,「來人,去尋周姑姑來。」
不一會,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畢恭畢敬地走進了雲霄殿,對越貴妃行了叩拜禮,「奴婢見過娘娘。」
「起來吧。」越貴妃慵懶地抬了一下手,笑道,「周姑姑,本宮聽說你今日身體不適?」
「有勞娘娘掛念,奴婢身子已經好了差不多了。」
「那就好,本宮也就放心了,今日尋你來,是因為濯兒的府裡頭缺一個管事的嬤嬤,不知,你可願意去幫濯兒打理一下院子啊?」
「能夠伺候宸王殿下,是奴婢的榮幸,奴婢願意前往。」周姑姑福身說道,「定不負娘娘期望。」
「好!」
這周姑姑雖然和丁姑姑還有王姑姑在宮中都是越貴妃一手培養出來的,但是這周姑姑極為受宸王的看重,因為這周姑姑不僅是宸王的奶娘,而且還在宸王七歲那年,越貴妃帶著宸王隨玄康帝外出打獵,宋寒濯因貪玩跑到了森林裡遇見了野豬,是周姑姑及時找到他,並以身護他,才救了他一條命,自此周姑姑的身子也因那次受傷,留下了病根。也因此玄康帝封她為一品夫人,比丁姑姑和王姑姑還要高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