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人不是他殺的?」宋瑜璉提起了筆,卻久久沒有落下,「他竟然留一個活口?」
「這就不好說了,還需要屬下進一步查查。��擎蒼回道。
「好了,你下去吧。」宋瑜璉淡淡地說,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
這讓擎蒼更加疑惑了,從宋瑜璉南下他都沒有看懂,知道朱奇德是個貪官沒有殺他也沒看懂,更別提現在了。
而宋瑜璉一想起小婦人的那張臉,目光就逐漸柔和了下來,勾勾畫畫間一個美人橫空出世,簡直跟心心念念的心尖寵一模一樣。
大功告成後,他將筆放下後,仔細端詳了片刻,而後嘴角綻放起一抹笑來,復又提筆寫道:
「數月便回,吾妻莫念。」
王蒙遠遠的看見自家主子在笑,猶豫要不要上前稟報。
自從把宋長寧軟禁在小院子裡,他就知道事情不會太平。
「本公主要見哥哥!」宋長寧氣呼呼的喊道,「誰給你們的熊心豹子膽,憑什麼軟禁本公主!」
她喊的嗓子都啞了,根本就沒有人打算理她。
肯定是哥哥授意的!
宋長寧氣的鼓了鼓腮幫子,有氣無力的說:「你們就讓我見見哥哥吧,我只是見見,又不可能在他眼皮底子下走了。」
聞言,侍衛們找到了王蒙,王蒙思索後決定來找他家主子。
「王蒙,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宋瑜璉無意間抬頭,就看見王蒙漲紅著臉在那裡掰手指頭。
「啊,回,回殿下,公主吵著要見您。」王蒙連忙回答道。
宋瑜璉嘆了一口氣,問:「鶴軒那邊如何了?」
「回報的人說,那就是季南醒,那邊依舊在搶救,至於能不能行過來,怕是紀公子還要到祝家走一遭。」王蒙回道。
有侍衛匆忙跑來,說紀衍諾出事了。
宋瑜璉聞言臉色一變,而後淡然道:「王蒙你在暗處看看。」
暗處?
王蒙不解,但還是領命下去了。
紀府門口,祝珠帶著一幫人等在紀府門口,非說自家婢女死了,肯定和紀衍諾有關係。
「笑話,你家婢女死了,怎麼能算到我家公子頭上?」月娘看不下去,跑出來跟她理論。
「怎麼就不怪他?我家婢女就是因為查你們家公子才出事的!」祝珠說的有鼻子有眼,煞有其事。
月娘叉著腰站在門口:「你這話說的好笑!這上下嘴唇一碰,就說我們家公子跟你們婢女的死有關,怎麼著?差我們家公子她還有理了?別說不是我們家公子幹了,就算是了到那官府上,我們也是有理的!」
祝珠打小嬌縱慣了,哪裡這麼跟人講過道理,抄起手裡的鞭子就要打月娘,幸而白朮出手,月娘才倖免於難。
「大老遠就聽見有犬吠聲,不成想還是只未長開的幼犬。」白朮出言諷刺道,
「大傢伙都知道祝家跟官府關係好,惹不起都躲著。我們家公子有幸被你攀咬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月娘樂的直笑,惹得祝珠咬牙切齒:「待我回家中稟告父兄,且讓你們再樂一會兒!」
「恭迎大駕!」紀衍諾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一襲白衣似雪,像是不染人間煙火的謫仙,只是他臉色極差,像是勞累過度。
「嘖,難看!」祝珠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這輩子我都不會嫁給你!」
紀衍諾皺了皺眉頭,道:「祝小姐身份高貴,我等尋常人家並無意攀附,也請祝小姐早日查明真相,還紀某人一個交代。」
「就是!這位不要臉的姑娘還是早日離開吧!」月娘適時點了一把火。
這還得了?
祝珠也不回去喊人了,打算就這麼硬上。
「胡鬧!」祝茲堯陰沉著臉,從人群中走出,「家教都學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他走到紀衍諾面前,行了個同輩禮道:「小妹愚鈍,冒昧之處還望紀公子海涵。」
「祝公子是個講道理的,有勞了。」紀衍諾的一捧一踩,惹得祝珠更加氣急敗壞。
「好你個祝茲堯!上次我挨罰的事情,是不是你告的狀?」
祝珠新帳舊帳一起算,連著祝茲堯一起罵,
「你在寧城呆了多久了,一點起色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沒本事,這祝家家主定是我哥哥的!」
祝茲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縱使是這樣,你也不能夠這般蠻橫無理。」
「還希望祝兄幫我再要一次解藥。」紀衍諾唯恐天下不亂地說,
「令妹的一手好毒,在下實在是無福消遣。」
「你!幾個無賴破皮!誰樂意給你下毒!」祝珠咬牙切齒,自己原本就是想找個錯處,把這個紀軒給抓回去,自己什麼時候又下毒了?真是豈有此理。
「祝珠!還不快些給解藥?」祝茲堯嚴肅的說。
「祝茲堯你欺人太甚,看看他們的臉色,哪個像是中了毒的?我的小婢女可是連命都沒有了。」祝珠鐵青著臉,緊緊地盯著祝茲堯的臉。
祝茲堯愣了一下,隨後嘆了一口氣:「來人,去把三小姐的解藥都取下來,留給紀公子。」
「祝茲堯你這個胳膊肘朝外拐的混蛋!」祝珠氣的口不擇舌,
「我就應該連你一塊兒殺了!」
「祝珠!不得對大哥無理。」祝茲炎來的巧,正好就聽見了那麼一句。
「哥哥!」祝珠不滿地跺跺腳,最終自己把東西都交了出來,「這下你們滿意了麼?」
祝珠的眼眶紅紅的,眼淚在裡面直打轉。自己只是想要把紀軒給帶回府里去,這下好了!無須有的被冠上了下毒的罪名,是,自己是喜歡下毒,可自己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看出了祝珠的委屈,祝茲炎小聲安慰道:「在外多少給大哥一些面子,具體的等咱們回去再說。」
「為什麼要給他面子?明明我都沒有下毒,不僅要自己認還得給他們解藥,我堂堂祝家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祝珠忍不住小聲叨叨。
回到祝家,祝珠就把祝茲堯的事,給告到了祝承那裡去了。
媚夫人千嬌百媚,纏在祝承的身上,手指還在祝承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瞧瞧把咱們家小女兒氣成什麼樣了,我倒想見識見識那個人了,竟然讓堯兒這麼堅定的相信他。」
「不入門的三教九流,夫人不必介懷,大不了我派人去毒殺他們。」祝承捏了捏媚夫人的臉,「聽朱奇德說,最近朝廷上有派遣,我們能低調就低調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