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番外之夢醒孤生(4)

  魏冥堇低聲吩咐道,「翎羽,馬車慢一點。」

  溫言幽幽地醒來,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額頭,而後打量著馬車,這是哪兒,她只記得自己睡到半夜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聞到一股香味,隨即暈了過去。難道又是溫家的人?不應該啊,要是溫家的人話,應該綁著她啊,再者溫家的人進京,葉浮珣也應該知道,不會讓溫家人輕易靠近明月閣。溫言打開車簾往外看,馬車是向北駛去,不是去南方,溫言越看越奇怪,不是溫家人,那到底是誰呢?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只見車簾掀起,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瞼,魏冥堇一身黑色錦袍坐在馬車外,看見溫言醒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說道,「你旁邊的包袱里有吃的,這是水,你再委屈一下,我們快到了。」

  「魏冥堇,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兒哪兒去?!」溫言一看見是魏冥堇鬆了一口氣,柳葉眉微微一皺,問道。

  「邊北!」

  「我不去!你快送我回去!」溫言一聽去邊北不樂意了,邊北現在正是戰亂,再者魏冥堇現在失勢,他哥哥魏冥羅正千方百計地想怎麼殺了他,比溫家人派人殺她還厲害,跟在這個人身後是一件高危事情,她可不想剛過幾天安穩日子,就又得東躲西藏了。

  魏冥堇一聽說溫言要回去,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不可能!」溫言柳葉眉一挑,杏目一瞪,說道,「阿珣估計現在已經知道我不見了,她定會來尋我!」

  魏冥堇聽了不再說話,掀開車簾坐了進來,溫言身子不由的往後靠去,眼前這個男子黑著一張臉,讓她不由的害怕了起來。

  只見魏冥堇高大的身子壓了過來,將她逼到馬車的一個小角落裡,一手撐車壁,低頭湊近她的鼻翼說道,「就算是宸王來了,也帶不走你,你最好乖乖的跟著我。」說著低頭含住了溫言那如同芙蓉花瓣的嘴唇。肆意地在她的嘴裡掠奪,溫言『嗚嗚』地伸手去推他,奈何眼前這個男人如同銅牆鐵壁,而她也漸漸迷失在他的吻里,這點力氣對於魏冥堇就像是貓撓了一樣,他第一次無比地想要占有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小女人卻總是想著躲他這讓他很不爽。

  大手肆意地遊走在溫言的後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扯開了溫言的衣襟,有些微涼且粗勵的手指觸碰到她光滑的肌膚時,溫言猛地抓住那雙作亂的大手,一把推開他,順手給了他一個巴掌,「流氓!」慌忙把衣服穿好,這是她第二次迷失自己,第一次是在明月閣,還被葉浮珣給捉姦在床,自從葉浮珣說過他有未婚妻後,她就決定離這個男人遠一些。

  魏冥堇摸了摸被打的臉,薄唇微勾,看著溫言紅通通的手掌,笑道,「下次想打我,別用自己的手,會疼的。」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溫言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悄悄地甩了甩自己的手,還真疼,他的臉是鐵做的嗎?!

  魏冥堇斜靠在馬車的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表情快速變化的小女人,自失勢以來,心情第一次如此愉悅。

  突然聽到了箭劃破空氣的聲音,漆黑的眸子一沉,大手一撈,將溫言摟入自己的懷裡,低下頭的同時,一支利箭劃破車簾死死地釘入馬車。

  「翎羽!」

  隨之翎羽飛身而起,見暗處有一抹黑影,立即甩出一直飛鏢,直插入那抹黑影的膝蓋處,只見那抹黑影悶響一聲,單膝跪地。

  翎羽踏步飛過去,落在了那抹黑影面前,剛落定四面八方射出密密麻麻的利劍,翎羽臉色一變,忙仰身躲過,腳尖一點,落到了一個樹上,方才那個中鏢的人瞬間被射成了篩子。瞬間湧出了三十多個黑衣人,將翎羽圍個水泄不通。

  溫言有些驚魂未定地靠在魏冥堇的懷裡,方才就差一點她就死於非命了,不行不行,魏冥堇跟不得,還是回去跟葉浮珣去混吧。

  正想著,魏冥堇聽見了外面的打鬥聲。,掀開車簾觀察著外面的戰況,翎羽雖然是暗衛中的佼佼者,但是以一敵數十,對付起來還是有點吃力的,只聽見魏冥堇對著空氣喊道,「隱秀。」眨眼間一抹青色的身影落到了翎羽的身上,手法極其地快,眨眼間就打到了幾個黑衣人。

  哇,這是忍者影術嗎?還是召喚神龍,對著空氣一喊就能喊出一個武林高手,溫言此時也顧不得害怕了,摟著腦袋興沖沖地看著外面一群人大家,只見翎羽帥氣地打到了一個黑衣人,溫言忍不住叫好,「翎羽,太帥了!」

  某個男人聽見自己懷裡的小女人竟然誇別的男人帥,瞬間不樂意了,手一揮一旁的披風便蓋在了溫言的身上,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小心著涼。」轉而又看向車外,冷聲說道,「速戰速決。」

  翎羽和隱秀接受到命令後,兩個人相視一眼,默契地背靠著背,解決到了周圍的黑衣人,沒多久便解決掉了所有的黑衣人。

  「主子。」

  「收拾乾淨了?」魏冥堇一隻手把玩著溫言的一縷頭髮,裝作沒看見懷裡小女人那種嫌棄地表情,冷冷地問道。

  「收拾乾淨了。」翎羽低頭回答道。只聽見馬車內傳來一個聲音,「上路吧。」

  「是。」翎羽跳上馬車,隱秀眨眼間又不見了。馬車穩穩地朝邊北方向駛去。

  月黑風高夜,從客棧里露出一個小腦袋,左顧右盼,見沒有人心中一喜,她身後那個人真的是一個高危險的人物,就這幾天,刺殺暗殺都不斷,還連帶著她,而且阿珣派來尋她的人也全部被魏冥堇那個傢伙給擋了回去,真是氣死了,反正這個人身邊是不能待了,雖然長的是好看,可是那也得有命看啊。

  還未踏出去幾步,便聽到身後冰冷的聲音響起,「言兒倒是好興致啊,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賞月。」

  溫言腳步一頓,硬著頭皮轉身笑道,「魏二爺興致也不錯嘛,這麼晚了還出來。」你見過賞月還背著包袱的嗎?看著一臉壞笑的男人,溫言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打又打不過,還得在人家的手下生活,只能忍著。

  魏冥堇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小女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情莫名的好,一陣晚風吹過,溫言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這越忘北走,溫差越大。魏冥堇脫下自己的外衣,難得柔聲說道,「回去吧,下次賞月穿厚點。」

  溫言有些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這幾天來的逃亡生涯,溫言已經適應了,若是哪兒天沒有幾個刺客來,她都覺得無聊。一行人在樹林裡休息,溫言百般無聊地拿著地上撿的枯樹枝玩,看著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的魏冥堇沒好氣地問道,「我們還有多久就要到啊。」他們這幾天一直在野外奔波,儘管魏冥堇很照顧她,可是她依舊感覺自己都快臭死了,尤其是頭髮上,氣味她自己都不想聞。魏冥堇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她,溫言氣呼呼地將手中的枯樹枝扔了過去,魏冥堇只是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氣呼呼的女生寵溺地說了一句,「別鬧。」

  「我都快臭死了。」溫言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魏冥堇,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魏冥堇心裡一軟,說道,「再忍一忍,我們快到了。」

  「我忍不了,你聞聞,我頭都臭了。」溫言將自己的腦袋湊到魏冥堇面前,果真有一股難聞的氣味,魏冥堇劍眉微蹙,可依舊冷聲說道,「不臭。」

  「啊啊啊啊啊!」溫言有些抓狂,說道,「我不管,我受不了,我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條河,我要去那裡清理一下。」

  「不行,太危險了。」

  「我原本不用這麼危險的,還不是因為你。」溫言小聲嘟囔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再說了,這個暗處還不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小姐姐嘛。」

  「求你了。」溫言雙手合十,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魏冥堇,讓他毫無招架之力,冷著臉點了點頭,溫言歡呼雀躍地抱了他一下,高興地說道,「愛死你了!」魏冥堇一愣,懷裡的體溫還未來得及體味,佳人已經興沖沖地跑遠了,她剛才說,愛。這個字眼對於魏冥堇來說太過於陌生了,他從來不懂愛,他是鷹水城裡讓人聞風喪膽的魏二爺,怎麼可能有愛,可是這個女子說愛自己,某個人的冰山臉緩緩融化,勾起了一抹笑意。魏冥堇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在水邊的溫言已經把鞋和襪子脫了,聽到動靜一轉身看到魏冥堇嚇了一跳,杏目微瞪,「你來做什麼。!」

  某個男人負手而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怕你有危險。」嘖嘖嘖,藉口真的是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