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什麼好問的。閱讀」溫言拿起火爐上的茶壺,熟練地泡茶倒茶,瞬間茶香四溢,溫言淡淡地說道,「你都說了那是我的前任夫君,他去哪兒里關我什麼事情啊,再說了我敢跟他和離,就沒打算和好。」她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到葉修安了,他們兩個人雖然不在一起住,但有個葉艾韞在中間,那也是一天一見,或者兩天一見,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沒有葉修安的影子,想到這兒,溫言心裡就有一把火,又想到之前她在梅山看到的那一幕,心裡的火又下去了,如同掉進,冰窖一般,一下子涼透了,雖然心裡是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但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

  「好!」宋寒清舉起手中的茶杯,「本王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豪爽女子。」

  「別。」溫言說道,「你可別喜歡我,我最討厭別人喜歡我了。」溫言的目光落在窗戶外,見勇義候府的馬車匆匆走過,忽然想起好久沒有去看洛安郡主,「一會兒有時間嗎?陪我去一趟雪齋吧。」

  「恐怕得你自己去了。」宋寒清捏起一個剝好的乾果扔到嘴裡,「一會兒我要進宮面聖,真是煩啊,三皇兄也不知道跑到哪兒里去了,最近聖上找不到他的人,只能找本王,每天一大堆事,真的是忙到想死。」一想到勤政殿裡的那位,宋寒清就頭疼,忍不住吐槽。

  「紫凌王不在京城?」溫言詫異地問道。

  「對啊,好像去了藥域谷。」宋寒清隨口說道,看到桌子上的點心,食指大動,又捻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贊道,「你們明月閣的廚子倒是好手藝,怎麼樣,本王想討回去,不知道溫姑娘給不給?」

  溫言給了他一個白眼,將宋寒清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想吃點心讓你們家廚子去做,你不是說還有進宮嘛,趕緊走了。」說著就往外推宋寒清。

  「我還沒吃好呢。」宋寒清順手又抓起一塊點心,身子一閃,溫言本來用全力推著他,他突然一撤,溫言重心不穩,便向前倒去,宋寒清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將溫言問問地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兩個人四目相對。

  「葉公子您……」季畫的話卡在喉嚨里,推門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感覺到身後涼颼颼的,葉修安怒火中燒,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一幕,完全沒有了理智,氣凝結於掌,不管不顧地便打向兩人,宋寒清一驚,忙將帶著溫言險險地躲過這一掌,身後的茶桌被劈成兩半。

  溫言回過神來,冷聲說道,「葉公子,你這是做什麼?來砸我們明月閣的館子嗎?」

  「就是就是。」宋寒清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手中的白玉骨摺扇「唰」地一下打開,十分欠扁地說道,「本王在明月閣花錢找樂子,不知道礙著葉公子什麼事了?惹得葉公子對本王如此大動肝火。」

  葉修安直接忽視某個王爺,繞過宋寒清直接抓住溫言的手腕,想要將她帶走,溫言看向一旁的梨花,只見她一副自求多福的神情,默默地退到一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葉修安,你到底想做什麼?!」溫言一邊掙扎一邊怒吼道,她真是受夠了這個男人三心二意,莫名其妙!

  「你問我想幹什麼?!」葉修安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眼光能夠殺人,「溫言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能夠忍耐你待在明月閣耍耍自己的脾氣,鬧鬧自己的性子,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我葉修安的妻子,是不是該潔身自好?!」兩個人爭執著,來到溫言的房間內。

  「葉修安!」溫言向來是不服軟,「耍脾氣?鬧性子?!」溫言都快氣笑了,這麼長時間了,這個男人竟然只是覺得自己在耍脾氣,鬧性子,「你給我聽好了,葉修安!老娘從來沒有跟你鬧脾氣耍性子!我們倆已經和離了,我想找誰就找誰,你管得著嗎?!」

  「你再說一遍?!」葉修安危險地說道。

  「我再說一遍,我跟你和離了,三年前就玩完了,你憑什麼……唔……」溫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離自己這麼近的男人,他……他……竟然親自己,葉修安狠狠地堵住了那張讓自己冒火的嬌唇,他聽說明月閣出了事情,立馬拋下無尋,從藥域谷趕來,接過就看到了這一幕,讓他恨不得殺了懷裡的小女人!

  他吮吸著懷裡女人的香津,這麼多年沒有碰她,此時欲望就像是一頭從籠子裡釋放的野獸,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將懷裡這個女人拆之入腹,而葉修安也順從了自己的內心,略帶粗糙的大手緩緩解開溫言的衣帶,摩擦著溫言光滑的皮膚,細嫩光滑的手感讓葉修安有些愛不釋手,反覆地摩擦著,一遍又一遍,粗糙的手讓溫言皮膚泛起紅色,她伸手想要推開摟著她的人,奈何她越是想推開他,他就摟著她越緊,最後,溫言也沉溺在葉修安這個霸道而又熾熱的吻里,算了,讓自己再沉淪一回吧,溫言心裡想著,一雙藕臂摟上葉修安的脖子,開始回應他,葉修安得到回應,心裡更加激動,一步一步將溫言帶到床上……

  溫言看著熟睡中的葉修安,心裡無比的後悔,自己怎麼能夠如此饑渴,竟然就這麼跟這個混蛋睡了,不過是實話這個男人仿佛越來越帥了,溫言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葉修安脫下的衣服上,那塊玉佩如同一桶冷水澆下來,讓她渾身冰冷,她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躲在屏風後面穿好,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葉修安從來沒有睡過這麼安穩地一個覺了,他渾身通暢地醒來,習慣性地摸向床邊,本以為會摸到自己想像中的軟香溫玉,卻是一片冰涼的被子,他一驚坐起身來,打量著房間的布置,腦海里回想到昨晚的情景,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剛翻身下床,一個侍女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葉公子,您醒了。」

  「嗯。」葉修安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們家溫姑娘呢?」

  「溫姑娘一大早便離開了。」那侍女說道。

  「去哪兒了?」葉修安疑惑地問道,昨夜一夜春風,這個小女人不應該躲在他的懷裡害羞嘛,怎麼一大清早就離開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也許是姑娘會青黛居了吧,畢竟昨夜姑娘和公子……」侍女紅了臉,「青黛居的小少爺可是一天沒有見到姑娘了,溫姑娘可能放心不下,所以一大清早就離開了。」

  葉修安聽了,揮揮手讓這個侍女退了下去,自己梳洗一番,心情超好地出了明月閣,立馬去了青黛居,剛進青黛居便看到碧兒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葉公子,您又惹夫人生氣了?」

  「沒有啊。」葉修安一頭霧水地走進了溫言住的院子,一進院子便看到溫言正在一棵枝葉茂密的樹下撥弄琴弦,他知道溫言有一個習慣,只要自己不高興,她就會去彈琴,腳步剛踏進去,琴聲悠然響起,悠揚的歌聲傳到葉修安的耳朵里,「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不知道為什麼,葉修安聽到溫言唱這首歌,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首詞他曾給另外一個女人唱過,溫言低眉信手,聲音哀轉百折,「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一曲作罷,溫言收琴,看向來人,說道,「這首《鳳求凰》千年流唱,我不喜歡這種調調,因為感覺有點矯情,也有點輩,司馬相如愛不愛卓文君,我們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我明白,他比卓文君愛的不夠深。」

  「言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修安,我們到此為止吧。」溫言淡淡地說道。

  「什麼叫做到此為止?」

  「我們家互相糾纏了這麼多年,你累了,我也累了。」溫言笑道,「韞兒不像一般的小孩子,他的心思比較成熟,也能明白我們怎麼回事,若是他想跟著你,我沒有意見,若是他想跟著我,你也可以來探望……」

  葉修安上前抓住溫言的手腕,厲聲問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溫言輕輕推開葉修安,「我想說我們倆這次真的結束了,因為我溫言的感情里絕對不允許半點瑕疵。」

  「言兒……」葉修安想到之前在梅山,他還沒有來得及解釋,「那天是山英約我去的梅山,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哪兒里,言兒,我的心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