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八十七章 血數之不盡

  葉浮珣笑了笑,說:「或許是這次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對人生百態看得透徹了些吧,忽然間有感而發而已。【Google搜索】王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假如我沒能挺過這次的難關,因燥幻症而亡了,你會如何?」

  這個問題,讓白玉仙猝不及防地一愣,訝然地看著葉浮珣,半天也沒能說出沉默一時,她說:「如果我死了,我希望王爺能忘了我,重新開始,好好地將敞兒撫養成人,這樣我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夠安息了。」

  白玉仙沒有看她,始終低著頭沉默,聽見葉浮珣說這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如刀割一般在疼。

  恍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早已不是從前那樣簡單了,在這段相處得時光裡面,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對她動了心,只是他一直沒有發現。

  在離開之前,周妍獨自來到竹屋,與周髯聊了很久。

  於周髯而言,周妍是自己想認卻不能認的女兒,每次見到她都讓他心中百感交集,這個複雜的感情裡面夾雜了對妻子思念和對這個女兒的虧欠,因此他對周妍十分寵溺,雖然表現出來的並非如此,但在心底里確然是。

  「我見你與公主和宸王他們相處得這麼好,看來你已經放下對心中的執念了?」

  周妍心懷坦蕩,點頭道:「是啊,放下了,以前總覺得要放下很難,但是現在回首往事,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很幼稚,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不會再追著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轉,明白了感情是非要兩情相悅不可。

  「你看透了就好。」周髯微微頷首,頓了頓,又道:「你今年已經十八了,是不是也該考慮嫁人的事了?」

  周妍一下子不開心了,撇撇嘴抱怨道:「二叔,你怎麼跟我大哥一個樣了?我在周家堡他就每天安排人來跟我見面,想早點把我嫁出去,就是因為心煩,我才跑出來的。

  我就不明白了,大哥還比我大呢,他自己都沒有成親,怎的就知道盯著我?就不知道想想自己?」

  周髯登時哭笑不得,搖搖頭說:「你可是女子!」

  「女子怎麼了?女子就一定要在二十歲之前嫁出去嗎?」周妍苦惱極了,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倒倒苦水,「我堂堂一代俠女,足可以一個人闖蕩江湖,孑然一身,不知道多暢快呢?為什麼要嫁人束縛自己?

  再說了,放眼江湖,歷史上有名的那些女俠,有幾個是嫁過人生過子的?她們不都是一個人到終老么?不一樣受人敬仰?」

  周髯斜眼瞥了她一眼,聽這理由一套一套的,聽著好像還有那麼幾分道理,只不過都是小孩子說出來的話罷了。「你怎知那些女俠就沒想過嫁人的事呢?

  她們大多都是歷經過生死離別,悲歡離合,看透紅塵的人,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你也想經歷她們的一切?更何況,就你這個樣子,也不像能成為一代女俠的人啊!」

  「二叔!你怎麼這樣說呢?我哪裡不像俠女了?」周妍差點就要發火了,但念及對方是長輩,她又忍住了。

  周髯見她不愛提及這方面的事,遂換了話題,兩人聊起了周家堡近來發生過的事。

  末了,周妍忽然問:「二叔,你覺得司徒文淵怎麼樣?」

  「司徒文淵?」周髯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疑惑,周妍以為這是他不知道司徒文淵是誰的緣故,於是解釋道:「就是上次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人。」

  「我知道,只不過……」周髯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了?該不是,你對他有什麼想法吧?」

  「為什麼不能呢?司徒文淵雖不是出身什麼名門大戶,但到底也是楓林山莊的人,不論是人品還是才能,都不輸於任何人,他難道不好麼?」

  很快他們就查出來是小雯下毒,於是就命人把小雯處決,外面很快傳來小雯的悽厲的慘叫聲,傳到葉浮珣的耳朵里卻依然不覺得解恨,要不是這個人,她也不會淪落至此,她根本就是死有餘辜,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令她解恨。

  白玉仙回來的時候,一進門便發現驛館內的氣氛不太對,下人們的臉上皆布滿了驚恐之色,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詢問過後才得知有一個侍女被處死在了後院,且死狀十分可怖,連忙轉到後院一瞧,果不其然,只見一個女子被捆綁在樹上,身上血痕數之不盡,已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鮮紅的血液爬滿地面,在金黃的陽光下顯得極其恐怖,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令人見了忍不住反胃。

  不用說,要是沒有葉浮珣的准許,在這裡是沒有人敢對侍女用刑的。

  白玉仙早就知道葉浮珣是個手段狠辣的人,但令他震驚的緣故在於,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狠辣至此,把人處死了還不夠,還要將人這麼折磨致死。

  進了院子,白玉仙直奔葉浮珣的屋子,略帶怒氣地問道:「公主,那個侍女是你下令處死的吧?」

  葉浮珣坦然點頭:「是,我知道,你又要說我太過心狠手辣了,是不是?但我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那個侍女本來就該死,我讓她這麼死了,已經是便宜了她。」

  白玉仙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皺眉又問:「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錯,竟然被千刀萬剮而死?」

  「她就是那個在暗中給我下藥的人,我當初一念之仁將她帶回來,但沒想到竟然帶了個禍害回來,此人本是西國人派來刺殺我的,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裡,而且差點傷了敞兒,我難道不應該殺了她麼?」葉浮珣冷靜地說道。

  「她是西國人?」白玉仙聽到這話,心頭的怒火消散不少,但對於葉浮珣的手段無法釋懷,即便如此,處死她也就是了,何苦用這麼殘忍的手法折磨她?」

  若非自己已經身中劇毒,恐怕活不過一載了,葉浮珣也不會這麼痛恨,不會對小雯下如此狠手,但是這個緣故只能她自己知道就是了,不能告訴任何人,於是面對白玉仙的質問,她只能把自己狠毒一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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