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不可能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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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浮珣平靜的說道:「白某當日只看見一個蒙面之人,追殺一個受傷之人,趕盡殺絕。Google搜索見之有難,這才出手相救,既然是朝廷欽犯,為何不見官兵?不知那人是犯了什麼罪過?」

  她自然知曉這位蒼溪王是為了傅開濟而來,只是究竟是心虛還是其他什麼,就有待商榷了。

  拓拔浩言沉聲道:「造謠誹謗王族之人。」

  這種罪名,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誅九族的罪過。

  葉浮珣眯了眯眼,這位蒼溪王居然敢直接說出來。

  「這般嚴重的罪名,不知他造謠了什麼?」

  拓拔浩言起身道:「誣陷太子身份,誹謗王后,罪該萬死!難道白小友不認為這種人該死麼?」

  葉浮珣緩緩道:「若他所言皆是誹謗,自然該死,若是屬實……」

  拓拔浩言當即鐵青著臉,喝道:「自然不可能屬實!」

  他盯著葉浮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道:「本王聽聞太子對你亦是優待有加,莫非你不相信太子的身份?」

  葉浮珣淡淡道:「太子的身份是什麼,與白某並沒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何要費心搭救這樣一個造謠污衊太子之人?」

  葉浮珣朗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見他滿臉坦然,拓拔浩言心中懷疑稍減幾分:「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對於王爺您所說的罪名,白某更是一無所知。」

  拓拔浩言淡漠道:「不查清事實,就擅自擾亂官兵捉拿罪犯,豈非魯莽行事?」

  方才拓拔玉澤乍然聽到蒼溪王所說的那些東西,還有些震驚,此時才回過神來,聽見蒼溪王似乎篤定葉浮珣有問題,頓覺他有些咄咄逼人。

  忙說道:「好了好了,白兄弟都說了是無心之舉,就不要追究了!而且王兄他們也差不多要來了,難不成三王叔要把長樂樓變成衙門審煩人嗎?」

  聽見拓拔玉澤的後半段話,蒼溪王這才收了收神,淡淡道:「本王不過是想知道,白小友的想法是如何。」

  葉浮珣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白某的想法很簡單,查清真相,還太子清白。」

  不這樣說,怕是這個蒼溪王還要不依不饒。

  蒼溪王這才點點頭:「本王亦是同樣。」

  說罷,外頭走進一個青袍文士,打量了一眼葉浮珣,眼神頗有些怪異,隨後在蒼溪王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蒼溪王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葉浮珣說道:「既然已經問清楚,誤會解除了。今日冒犯,還請白小友莫要在意,你們的聚會繼續便是,本王離開了。」

  拓拔玉澤恨不得他趕緊離開,連忙行禮道:「恭送三王叔!」

  待蒼溪王離開,葉浮珣捏了捏眉心,想起剛剛那個青袍文士的眼神,總覺得不大對勁,便向拓拔玉澤辭行離開。

  拓拔玉澤嘆口氣道:「被三王叔這麼一鬧,這聚會也沒意思了,走吧。」

  葉浮珣點頭,轉身離去。

  剛出長樂樓的門,便看見喜悅樓的馬車停在外面,葉浮珣上了馬車,秦聞拾已經在馬車上等候。

  「公子,您沒事就好!」

  葉浮珣張了張嘴:「你怎麼知道……」

  秦聞拾道:「是顏大人讓我們來此等候的。」

  看來是那個神棍又算命了。

  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葉浮珣蹙眉看向秦聞拾:「你怎麼會去白府?可是發生了什麼?」

  秦聞拾正要將先前白府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又想起顏非儒的交代,只嘆口氣說道:「公子先回府吧,顏大人在等您平安回去。」

  心中不好的預感,驟然成真。

  馬車很快停在白府門口,葉浮珣身形一閃,便進入了白府,白府內景象一如往昔,卻只見顏非儒一人。

  「非儒,傅開濟呢?」

  顏非儒轉身看著葉浮珣,淡淡道:「被帶走了。」

  「帶走?」葉浮珣眉頭緊鎖,「你怎麼沒攔下那些人?」

  「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

  「可他回去了,一定會死啊。」

  顏非儒盯著葉浮珣,道:「那是他的事情,他必須回去將事情解決清楚。況且你不要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你不會真的要涉足這件事情吧?」

  像是一盆冷水澆灌下來,葉浮珣瞬間冷靜:「可我只是不忍。」

  顏非儒神色淡淡,仿佛無情:「世間不平之事不知凡幾,你管得了這一件,管得了樁樁件件?

  每一件都不忍,你要不要活?還是你想等天塹消失,讓世間淪為煉獄,到時候你也不必擔憂這些人了,你只能看著所有人都陷入痛苦。」

  葉浮珣深吸口氣:「我明白了,只是西京之人,必然也與滄州王族有關,那個蒼溪王,心思深沉至極,說不定會是敵手。」

  她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於蒼溪王的戒備。

  正好,葉浮珣也不大喜歡那個笑面虎。

  這一回是自己沒有防備,讓拓拔浩言提前做了兩手準備,以後有機會,定然要讓他好看!

  沒過幾天,白府中休養生息的葉浮珣,便收到了問斬罪犯傅開濟的消息。

  躊躇了許久,葉浮珣仍舊是抵達了法場,不少滄州民眾已經在此圍觀,葉浮珣混在其中,並不起眼。

  法場上,文官正在宣讀罪狀,跪在法場中心的傅開濟,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樣。

  想起前些日子,傅開濟對自己所言,對於君主的忠心,葉浮珣心中雖然不認可,卻也對他有著幾分敬意,如今,卻只能含恨而死。

  正午烈日之下,法場森嚴肅穆,葉浮珣瞥向那道人影。

  適時傅開濟稍稍抬起了頭,亂發之下,一雙渾濁的眼,映出葉浮珣的影子,似乎帶著懇求。

  葉浮珣心中,響起那一日,傅開濟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還望恩公自己多加保重。」

  傅開濟對著葉浮珣,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將葉浮珣心中幾欲興起的衝動壓下。

  蒼溪王分明可以暗中處決傅開濟的,卻非要大庭廣眾之下,扣下傅開濟的罪名,恐怕就是為了藉此引出仍舊得知那些密辛的同黨……

  「午時已到,行刑!」

  刀過,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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