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毫不猶豫

  要麼備受折磨,要麼主動求死,此蠱就因太過陰邪,才被列入了蠱族禁術之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通常的蠱毒,殺死了施術者,一般就能解蠱,偏偏這彼岸蠱反其道而行之,被下蠱之人還得擔憂施術者的性命。

  葉浮珣只得暫時打消了除去雲木一了百了這個念頭。

  「莫非解蠱之法,只有曼珠沙華?」她頗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臨雪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葉浮珣:「黃金蠱王可以克制天下蠱蟲,但只能認一人為主。其子蠱五十年才有可能誕生一次,據我所知你身上的黃金蠱王距離上一次誕下子蠱並沒有太久。」

  葉浮珣沉默了,卓浪身上的子蠱,大約也就十數年的事情。

  況且子蠱的使用手段太過苛刻,莫非也要讓白玉仙沉睡個十幾年?

  「莫非除了曼珠沙華真的別無他法?」

  白玉仙如今的狀況能否活到蠱族遺址都是問題,即便到了想要取得曼珠沙華恐怕也會難如登天,畢竟如今雲木已經知曉她們的目的了,只需要在蠱族守株待兔便可。

  半晌,臨雪忽然道:「倒也不一定,有一個法子可以壓制,只是治標不治本,成功率亦是不高。」

  葉浮珣自然不願放棄一絲希望,忙說道:「願聞其詳。」

  臨雪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彼岸蠱盤踞在白玉仙的心臟之處,心臟乃是供血所在,你身上的黃金蠱王雖然無法轉移,但你的血液長年累月受黃金蠱王的反哺溫養,已然具備黃金蠱王相似的功效。

  若是以換血之法,讓你的血液進入白玉仙的心臟之中,自然能夠在不驚動彼岸蠱的前提下將其壓制。」

  臨雪說的輕描淡寫,心中卻是帶著幾分心虛,憑本心來講,他並不願意讓葉浮珣用此法救白玉仙,畢竟換血之法,本就兇險萬分,一步踏差,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葉浮珣對於醫術亦是有所涉獵,聞言更是呆愣:「換血之法……只在傳聞中出現過,臨雪前輩能做到嗎?」

  臨雪抬眸道:「自然,冰血蛾便可以。」

  「冰血蛾?」葉浮珣訝然,方才回來之時,她將冰血蛾一同帶了回來,此時便放在床邊,聞言將冰血蛾拿在手中,不禁問道,「前輩不是吩咐我取得此物,您不需要嗎?」

  臨雪拿過冰血蛾,拿在手中打量,內力灌注其中,忽見血色飛蛾從中飛濺出來,環繞著眾人翩翩飛舞。

  他手腕微動,長劍轉了一圈,內力散去,血色飛蛾化作光塵消散。

  這光塵之中,葉浮珣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這時候,臨雪才開口說道:「這冰血蛾在煉製之時,乃是以無數蠱蟲加之人身血骨肉所化成,自然能用來助人替換血肉。

  另外,這冰血蛾中隱藏著極其深奧的蠱術秘法,若是用來換血,便無法得到了。」

  他先前想要冰血蛾雖然是一時興起,亦有這個緣故。

  葉浮珣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說道:「若是前輩不介意,請拿冰血蛾來救白玉仙吧。」

  「這可是你提升蠱術的好機會。」臨雪皺了皺眉,眼中有一絲不解。

  他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要這冰血蛾,本就是給葉浮珣準備的,卻不曾想這樣一個大機緣在眼前,葉浮珣居然毫不猶豫的就放棄了。

  這個人真的就這般重要嗎?

  「你即便拿來救白玉仙,也無法根除他體內的彼岸蠱,反而你會氣血兩虧,若是得了冰血蛾,你對上雲木也有勝算,到時候取得曼珠沙華,同樣能救他。」

  葉浮珣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道白玉仙,嘆了口氣道:「但這個法子更加具備不確定性,不是麼……白玉仙不能死……我不能擔這樣的風險。」

  隨即,葉浮珣轉過身,直視著臨雪沉寂的雙眼,行了一禮道:「雖然不知為何前輩屢次助我,但前輩的好意浮珣心領了。

  如今只求前輩以換血之法壓制白玉仙體內的彼岸蠱,其他的……日後再說,至少這般白玉仙能保住性命。」

  「好罷。」臨雪長嘆口氣,葉浮珣如今倔強固執的模樣,一樣的眼神,激起了他回憶中的一抹身影,逐漸重合,再也不忍心拒絕。

  「只是要施展換血之法,還需一處寒潭,據我所知,徐家後山便有一處。」

  夜幕降臨,海寧鎮一處宅邸之中,諾梅正在房中踱步思忖,她近來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時常忘事,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譬如先前分明記得自己與雲木出了門,如今卻又出現在了房中。

  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卻忽然看見窗外一道身影閃過,甚是熟悉,熟悉到她的身子本能的發出了恐懼的顫慄。

  她強行壓制下心頭的驚怖,快步走進了內室,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房門嘎吱一聲開了,月光順著門扉照入了房中,並不刺眼,雲木走了進來,身上的黑袍有些凌亂甚至是破損,呼吸急促,顯然受了傷。

  諾梅閉目裝睡,心頭惴惴,不明白雲木去了何處,只能硬著頭皮閉上了眼。

  房門被關上,屋子裡恢復了一片漆黑。明月妹心跳如擂鼓,強自鎮定,卻感覺到雲木朝著自己走來。

  這種無形的壓迫感讓諾梅感覺快要窒息,突然雲木的手伸向諾梅的側臉。

  「怎麼這麼早就睡了?頭髮還沒梳理……」

  雲木的聲音低沉而空洞,帶著幾分虛弱,諾梅確信他絕對受了嚴重的傷。

  而後雲木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梳子,給諾梅緩緩梳著頭……

  諾梅不知為何,想起了前段時日在客棧之中,雲木好似失去了神智,對她做的那些詭異的舉動。

  她屏息凝神,過了好半晌,雲木終於鬆開了她的頭髮,合衣躺在了諾梅的身側。

  血腥味依舊濃郁,諾梅渾身冰冷,她不知雲木此時是否清醒,又不敢亂動生怕驚動雲木,只能僵硬著身子躺在雲木身邊,身側的手緊緊揪住衣裳,心中滿是恐懼。

  身旁的呼吸逐漸平緩,諾梅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神采,直愣愣的盯著房頂,淚水從眼角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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