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性命垂危

  「我就事論事,自誇談不上,若不是用了一些小把戲,也許走不到這裡。」

  「何必妄自菲薄,事實上能走到七樓不管通過什麼辦法,那都是天賦異稟的弟子,這毋庸置疑。」

  葉浮珣不說話,聽長輩的意思,自己也被當成是佼佼者了吧?誰不想被誇呢?

  「去吧,躺上去,然後修煉冰魂雪魄。」

  「能不嗎?」葉浮珣怕冷,她頭髮上已經凝起白色的冰霜,包括皎致如玉的臉上也覆蓋著一層白白的冷霜,再這樣下去她會被凍死的。

  身上的衣服變得僵硬了,還有血液,好像凝固不再流動了,及至骨頭,也許輕輕一敲都會崩斷碎裂。

  她很可能會死不足惜。

  「你還可以說放棄,門還開著,只要你走出去就可以脫離危險。」

  葉浮珣看向門口,她嘴唇在打顫,整個人本來就白,現下被一股冰冷的寒氣包裹,她白得剔透,仿佛是個冰雪美人。

  拼吧,這也是傳說中的機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她握了握小拳頭,走過去躺下。

  七樓尊長滿意的笑了,還算有膽量,說實話,還怕這小丫頭放棄了,為此想好了各種,就想著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要說難得看到一個合適的弟子,要是把人放走了,那才叫怪。

  「專心運功,莫要想其它,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心裡如何思行。」

  葉浮珣凝神屏息,專心於運功禦寒,剛開始不得要領,莫名有些煩躁,甚至全身心好像在被敲擊著,只要一碰,就有可能四分五裂。

  她全身哪兒都疼,牙齒都要咬碎了,而眼睛睜不開,痛楚在四肢百骸流淌蔓延著,像藤蔓一樣將她包裹束縛起來,她難受的掙扎著想醒過來,太痛苦了。

  就想著不如乾脆給我一錘子,就讓我粉碎了乾淨,那樣就不用忍受蝕骨之痛了。

  旁邊在看著的七樓尊長繞著冰床走,她緩緩念著『冰魂雪魄』口訣:

  雪散因和氣,冰開得暖光。

  葉浮珣漸漸平靜下來,胸腔淤積著的燥氣,也慢慢的被撫平。

  原先覺得四肢寒冷僵硬,內里真氣在運轉九周天后,她四肢好像回暖了,不再覺得冰寒刺骨,甚至身心都暖融融起來。

  七樓尊長觀察著女弟子的反應,欣慰地點點頭。

  就怕修煉的人心不靜,還東想西想,這般無論如何也無法領悟法門之道。

  她忽然坐起來,她拂起手,那白白的冰寒之氣被她繚繞成一條素帶,帶子倏然飛去,悄然打飛了遠處擺放著的屏風。

  七樓尊長也不惱,她道,「繼續……」

  冰縮寒流,川凝凍靄。

  葉浮珣纖纖玉手撩拂著,根據法訣幻化出冰魂雪魄招式,招式如何走,如何發威,全在她自己的領悟。

  雲海滄洲,南來客雁。

  七樓尊長不緊不慢念著法訣。

  葉浮珣凝霜凍雪,她看著指尖凝縮成菱形的冰刃,它很鋒利,又晶瑩,當微微翻覆手掌,一把甩去,又是一樣物件被毀。

  書架上的書散落下來。

  七樓尊長還是無動於衷,還要念訣,「回橈剡曲,鏡華霜滿。」

  葉浮珣雙手拂開,周身的寒氣被推開,波瀾壯闊而去,整個房間被一股無形之力催動著震顫不止。

  外頭,又有一大群人跑來看熱鬧了。

  他們痴痴望著,有弟子道,「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跑到七樓去了。」

  「對啊,七樓可是雪玉長老,她修煉成了冰魂雪魄,在閻閣中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據說雪玉長老找了很多年,一直尋不到合適的傳承弟子。」

  「這件事我知道,白師兄差點還被雪玉長老禍禍了,那冰魂雪魄陰柔,修煉此功法,對女子而言那是增加其靈性,但對男弟子來說,差不多是讓其變成了太監。」

  「是這樣嗎?」

  「聽說是這樣,不知道真假。」

  「那白師兄跑了?」

  「肯定跑啊,換做你跑不跑?」

  觀看著的弟子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薛燕凝又來了,她沒想到小師妹居然登上了七層樓,還修煉了冰魂雪魄。

  這修煉之人在房間裡不知外頭日夜流轉,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五天了,樓上的人還沒出來。

  等在樓下的人望眼欲穿,原本觀看的人不多,聽說掌門的第二弟子挑戰九樓已經很多天了,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主要是這位五行院的弟子太牛逼,剛入門三年不到,居然敢挑戰九樓,還一口氣衝到七樓,還被七樓尊長給收作關門弟子了,這等幸事可不是誰都能擁有。

  蕭凌岳也忍不住驚訝,他道,「她如何做到的?小師妹身上還帶著病呢?」

  「她那也沒那麼虛弱啊。」

  「到底是生病的人。」

  「生病怎麼了?這生老病死,人生常態,我們存活與世不也深切感受著,但你還不是站在這裡,而且是拜入了五行院,這又怎麼說?」

  薛燕凝的想法倒是刁鑽,她認為人的天賦和極限與一身病痛無關,重在腦子和追求。

  「她通過了七樓,剩下的八樓和九樓想要攻破再不費吹灰之力了,況且她這學了冰魂雪魄,當真是一天一個台階,一飛沖天的節奏。」薛燕凝語氣里滿是羨慕。

  蕭凌岳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誰收的徒弟,掌門座下所出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妖孽?」

  想當年白玉仙一夜突破令人瞠目結舌,如今再來一個葉浮珣,竟然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可能是掌門收的徒弟都非同尋常。

  「你說,她能練好冰魂雪魄嗎,別練著練著,害苦了自己。」薛燕凝居然擔憂起來,也不是不相信師妹,就怕意外。

  「應該不會。」蕭凌岳抬頭看著上邊。

  九樓第七層,葉浮珣在冰冷的房間裡,她起來了,全身衣服濕透,衣衫都碎了,是被那些冰冷寒氣撕開,至於她身上,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完好無損。

  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膚色,所謂冰清玉潤,冰肌玉骨,可不就是這般?

  「七樓尊長,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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