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沙皇宮的幽深之處,白月宛如一朵靜謐的白蓮,獨自坐在古琴旁,手指輕撫琴弦,流淌出如泉水般清澈悠揚的琴音。
琴聲穿越層層宮牆,瀰漫在空曠的宮殿之中,顯得分外清幽。
正當白月沉浸於琴音之中時,嬤嬤一臉焦急地從外間闖入,她的腳步匆忙,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憂慮,仿佛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即將發生。
白月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地掃了嬤嬤一眼,「嬤嬤,這裡是莊嚴的皇宮,不是那俗世中的白家大宅。
你若是這般言行無狀,豈不是要讓本宮成為眾人非議的對象?」
嬤嬤卻顧不得這些,她心中焦急如火,哪裡還顧得了這些繁文縟節,「娘娘啊!現在可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
奴婢這次來,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娘娘!」
嬤嬤的眼中滿是了急切與擔憂,她口中的「要事」讓白月不禁心中一緊。
她心知,這個嬤嬤是她姑姑身邊的老人,也不是那種會輕易驚慌失措的人,既然她如此急切地趕來,那必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何事?」白月抬眼看了嬤嬤一眼。
嬤嬤立馬將府中發生的大事,詳略得當地描述了一遍。
她的身子猛地一顫,仿佛被冰冷的寒風拂過,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這一刻凝固。
她急忙走上前,緊緊地拽住了嬤嬤的衣襟,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你……你說什麼?」
白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嬤嬤看著白月這副模樣,心中的恐懼也如潮水般湧來,她深知這個女人看似柔弱但實則也是個手段狠毒的女人!
手中拿蠱毒更是一絕!
她顫顫巍巍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白陽那個傢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幫手,現在白家祖宅恐怕很快就要落入他們的手中了!」
聽到這句話,白月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搖搖欲墜。
白家,那可是她背後最大的依靠!
白家不能落入他人手中,縱然知道與她姑姑謀事,無疑是與虎謀皮,可她現在也與她分不開了……
她曾經以為,只要有了無雙的美貌與誘惑。
她就可以在皇宮中立足,甚至可以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
可是,現在……
白月的心中充滿了絕望。
她明白,一旦失去白家這個助力,她在這個皇宮中的地位也會岌岌可危。
那個荒淫無道的皇帝,他只會寵愛那些有權有勢的妃子,而她,一個失去了娘家支持的妃子,又能在他心中占據多少位置呢?
想到這裡,白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必須想出辦法,保住白家,才能保住自己在皇宮中的地位。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說起來,這件事確實古怪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娘娘,您自小便是跟在白陽少爺身邊的,可謂是監視著他長大的,他跟在您身邊一直都是那般乖巧懂事,怎麼如今竟長成了這般狼子野心之輩?
老奴真是想不明白……」
嬤嬤雖是有些懼意,可還是將滿腹的疑惑與埋怨,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
她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眸望著眼前那位端莊華貴的娘娘,話語中滿是責備與不解之意。
白月聽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嬤嬤,厲聲喝道:「夠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指責本宮!」
現在可真是,是個人都敢來踩她一腳了!
嬤嬤被白月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一哆嗦,但她仍然倔強地抬起頭,試圖為自己的話辯解:「娘娘,老奴絕對不是有意冒犯您。
只是老奴實在不明白,您作為白陽少爺的妹妹兩人日日待在一處,為何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上這條不歸路呢?」
白月聞言,心中翻湧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這個該死的白陽,都是他騙了她,深深的欺騙了她,都是這個渾蛋!
往昔的那些溫柔不過是他用來迷惑她的伎倆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嬤嬤,你以為本宮不想阻止他嗎?
可本宮又能怎麼辦呢?
他如今已經大權在握,本宮又能奈何得了他?」
嬤嬤聽後,心中不禁一陣無語。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氛。
白月望著窗外的明月,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開口,對著嬤嬤道:「今夜子時,宮外八角亭,本宮在那裡等著姑姑!」
「是。」
……
八角亭。
等所有人都走後,白月氣急敗壞地叫嚷著:「姑姑,你怎麼可以縱容白陽讓那些賤人住下?」
來時,她已經查到了。
白陽是領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上門的!
她嫉妒的眸子快要噴出火來!
白陽是她的附屬品,是她的所有物,她絕對不允許白陽就這樣逍遙自在!
「閉嘴!」
白水仙略顯渾黃的眼睛,冷光乍現!
「他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你也親眼瞧見了,咱們白家大宅是如何易主的!」
「若不是我手段強硬,他怕是將我也趕了出去!」
「他敢!」
白月咬牙,一拳砸在石桌上面!
「他根本就是一個不能聚集真氣的廢物!如今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般武功高強的模樣,他一定是使了什麼手段!」
白月心裡的疑惑是大大的,憤怒更是大大的!
「白月,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了!
但凡你能夠爭點氣,我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囂張!」
「姑姑你什麼意思?」白水仙小臉兒一白。
白水仙的雙眸冷若冰霜,瞳仁中透出一股疏離之感。
她語氣冷冽,如同初冬的寒風,刺骨而清洌:「一個月後的家族比試,已經迫在眉睫。
以往,我還能對你抱有些許期望,指望你能在比試中脫穎而出。
但如今,你是個提溜不起的廢物,家主也被你殺了,形勢已經大變。」
她微微側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白月。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厲:「你覺得,在這般局面下,我們族中還有誰能夠力壓群雄,勝過那幾脈的佼佼者?」
白月被姑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措手不及,她臉色驟變,急驚又怒地反駁道:「姑姑!
您難道是想讓那個白陽代替我們族去參加比試嗎?!
這怎麼可能!」
白陽的母親是他們這一族的恥辱,白陽更是不能代表他們這一族參戰!
在白月心中,這簡直是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
若是真的讓白陽代替他們族中出戰,那無疑是向全族承認了他的身份。
這不僅僅是對她個人的侮辱,更是對整個家族的背叛。
更可怕的是,如果白陽真的在家族比試中勝出,那他的地位將會瞬間水漲船高,甚至有可能威脅到她在家族中的地位。
這是白月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面對姑姑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她卻只能將這股情緒壓抑在心底,儘量保持冷靜的應對。
想到曾經她對他的辱罵責打……
不,她絕不允許!
他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