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傅玖宸的怒意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更甚起來,他那緊蹙的眉頭下,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
付紅梅見到傅玖宸已然處在即將發火的邊緣,心下猛地一緊,隨即便「噗通」一聲跪地。
哭泣著說道:「皇上啊,末將真的屬實是不知啊,自問這些時日以來在這宮裡一直都是恪盡職守、勤勉至極啊,從未有過哪怕是半點的懈怠……」
「你確實挺忙的,忙著造謠傳播,對麼?」
沈傲雪那犀利的眼神如寒芒般直直地掃過付紅梅,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皇后娘娘,您這可真是對末將的污衊啊!
末將跟隨皇上南征北戰打天下,向來都是行得端、做得正,所行的每一件事那都是光明磊落的,哪曾如您所說的這般齷齪不堪啊。」
「還敢狡辯!」沈傲雪怒哼一聲,這一聲冷哼仿佛在大殿之中迴蕩,令人心頭一顫,「本宮已然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還妄圖當庭抵賴不成?」
付紅梅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紙一般慘白,身體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她緊緊咬著嘴唇,那嘴唇幾乎都要被咬破,眼中此時滿是驚恐與慌亂交織的神色,「皇上,末將……末將真的不知啊,還望皇上明察秋毫啊。」
沈傲雪冷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嘲諷,「事到如今,你還妄圖矇混過關。」
傅玖宸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冰,緊緊地盯著付紅梅,那目光仿佛要將她凍結,「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倘若你再不老實交代,就休怪朕不顧及你往昔的軍功之情!」
付紅梅此時大腦中一片混亂,各種思緒如亂麻般糾纏在一起,她深知自己此刻已然陷入了絕境之中。
但心中仍存有那麼一絲僥倖,「皇上,末將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末將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夠了!」傅玖宸怒聲喝道,這一聲怒喝猶如驚雷一般在大殿中炸響,「趙寅,你來說!」
聽到皇帝發話,付紅梅心裡「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塊巨石重重地砸了下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她。
方才她一心只沉浸於興奮與緊張之中,竟然全然沒有察覺到趙寅還在這裡。
趙寅滿是失望地看了付紅梅一眼,接著便跪在大殿之上,將原先在軍營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事宜,其中包括他與付紅梅被困在山谷的那些日夜,巨細無遺地全部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
大殿內頃刻間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付紅梅眼見趙寅竟然絲毫不顧及她的尊嚴,猶如發瘋了一般不斷地捶打著他的身體,嘴裡叫嚷著:「你這渾蛋,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你這畜生!」
付紅梅一邊指著趙寅怒罵著,而後,又急忙轉身跪好,面向傅玖宸說道:
「皇上、皇上,末將與趙寅將軍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呀,根本不像他所說的那樣,那全都是因為他對末將心懷覬覦,從而對末將進行的造謠污衊啊!」
「皇上明察啊,末將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不虛的,絕對沒有造謠啊!」
說完,趙寅看了一眼對面的那些武將,「諸位將軍你們可都曾是跟著陛下一同打天下的將領啊,我們曾經日日吃住都在一起,我所說的可有半句假話?」
那些武將們聽後,紛紛走上前來陳述證詞。
他們將軍營中與付紅梅有關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詳細地描述了一遍,其中包括她是如何冒領軍功,又是如何憑藉著那些男人上位的事情,全都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只因為。
在這軍中,早就有那些個實實在在是靠著自身能力晉升的將領們,對於付紅梅的這種做派極為不滿,都巴不得早日將她從高位上拉下來!
「你、你們胡說,你們都是胡說!」
付紅梅要瘋了!
要抓狂了!
「末將原本以為這付將軍在軍營之中就已然足夠放肆了,未曾想到,居然還膽敢在宮中如此肆意散播這般無恥之言,簡直不配為女子啊!」
「對啊,這樣的人又怎能擔當得起先生之名呢?也是我們皇后娘娘仁慈厚德,才沒有即刻賜死她啊!」
「可不是嘛,這軍中誰人不知趙將軍對你的好,你不但不知感恩圖報,反倒還利用將軍踩著他的腦袋往上攀爬,真有你的啊!」
在大殿之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聽著這些人對她的指責批判。
付紅梅臉上的神色越發地陰沉起來。
「你們都給我閉嘴!」
付紅梅怒聲高呼,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付紅梅滿臉都是淚痕,趙寅則是一臉無奈且心疼地看著她,「紅梅,你就別再痴心妄想了,你明明也說過喜歡我的話,為何這一進入宮中,又要覬覦咱們陛下呢?」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這話一出口,整個大殿又是一陣小聲議論,原本那些逼宮的文臣們,一個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難當!
這下好了,他們的名聲算是徹底毀掉了!
付紅梅聽到這話,激動萬分,怒吼道:「你們胡說,都是你們胡說,你們憑什麼這樣污衊我啊!!!」
「你們這些混蛋,尤其是你趙寅,你這是因為得不到我,就要毀掉我是嗎?」
「夠了!」傅玖宸怒而猛地一摔,雙目冰冷至極地緊緊盯著付紅梅,「當庭這般咆哮,成何體統!
你們二人所說的一切,朕自會派人仔細去調查清楚,倘若有半分假話,必不輕饒!」
「陛下莫要生氣,本宮已然命人將證人尋來,如此一來,便能夠當庭對峙了。」沈傲雪悠悠然說道。
旋即,幾個御前侍衛押解著那散播謠言的小宮女。
還有曾經親眼目睹趙寅與付紅梅相親相愛的那些老百姓,全部都被帶了上來。
那些人紛紛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吐露出來,整個大殿之上頓時又一片譁然,這下真的是證據確鑿得不能再確鑿了。
付紅梅看到這些後,直接頹然癱坐在地,眼神空洞得可怕。
她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
趙寅則低垂著頭,望著如此頹敗的付紅梅,心中滿是懊惱與悔恨,或許自己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出那些話。
也許,還能夠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是,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他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這樣能與她在一起的機會了。
傅玖宸面無表情地直視著付紅梅,聲音冰冷地說道:「朕念你曾有軍功,饒你不死,但從今日起剝奪你所有職務,將你逐出宮廷,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
付紅梅聽後,猶如被晴天霹靂擊中。
卻也只能磕頭謝恩,接著便被侍衛押解著落寞離去。
「趙寅,你利用職務之便,為他人謀取福利,此乃大罪,但功過不能相抵,便降你三級,罰你去駐守城門一年。」
聽到這話,趙寅這才長舒一口氣,跪地高呼謝主隆恩。
傅玖宸在對這幾人宣判完畢之後,對著殿下的諸位大臣鄭重聲明,這大鄴的皇宮今後不會再有其他嬪妃,唯有皇后一人掌管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