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華走後,梁嬌走到向晚意身旁,低聲道:
「她未來可是世子妃,你就不怕她針對你嗎?」
向晚意冷笑一聲,緩緩道:「你不覺得她有一點太小人得志了嗎?倒是令我出乎意料。」
「是和你想像中的翟三姑娘不一樣嗎?」梁嬌看著翟華遠去的地方問道。
「自然。」
「你回京時間短,他父親可是太子太傅,即使不嫁給太子,她也可以嫁入皇家。從前一直傳聞她會是七皇子妃,皇后娘娘也有意撮合這件事。」
「是因為我的出現,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向晚意喃喃道。
「不!是因為翟大姑娘那件事。她心性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從前她並不參加任何聚會,後來也不知怎麼了,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梁嬌見向晚意意志低沉,悶悶不樂,連忙安慰道。
「他們翟家雖然是權貴之地,可若是沒有身份傍身,早晚會變成其他家爭權的地方,這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梁嬌嘆了口氣,他們梁家只是商賈之家,與皇家並無太多交集。
「這不是你的錯。」
可向晚意不同,她卻是實打實的未來的榮親王妃。
「晚意,你自己一定要多加防備。」梁嬌見向晚意還是不清楚自己想要表達什麼,直白地說著。
向晚意見狀,嘴角微微勾起。
「嬌嬌,多謝。都說皇家是龍潭虎穴,可是為了江繹,我願意闖一闖。」
「喲,為了誰願意闖一闖呀?」
一道聲音傳來,向晚意回眸望去,是淑嵐公主!
「淑嵐!你怎麼出宮了?」向晚意驚呼,連忙將她拉到會客室里。
公主與旁人可不同,在宮外稍有不慎就會被指指點點。淑嵐是個好人,向晚意不想讓她為難。
「本公主嫌宮裡悶,你又不來看我,我便求著皇祖母出宮來看你。」淑嵐故作傲嬌道。
「公主萬福金安。」梁嬌行了個規規矩矩的禮。
「快快起來,你既然是晚意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本公主的朋友。」
淑嵐一向沒有公主的架子,只是在外人眼中,她畢竟是個公主,還需要公主的底氣。
梁嬌不動聲色地退到最後,緩緩道:「公主您屈尊來這粉黛閣,不知所為何事?」
「差點忘了正事,翟華她知曉了你與皇兄的事,在宮裡發了好一陣脾氣。你可要小心。」
「不用公主提醒,人已經來了。」向晚意努努嘴,地上一片狼藉。
「這…」淑嵐看向梁嬌,不知所措。
「外界傳聞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會…」
「人總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就有了無窮無盡的欲望。」向晚意淡淡道。
翟華的願望可不僅僅是成為太子妃,她還想讓江繹成為她石榴裙下的皇子。
可惜,翟華的算盤打錯了。
「剛剛翟姑娘來店裡,不由分說就將東家的名貴藥材通通摔到地上,還有這些布匹…」蒹葭氣不過,憤憤地說道。
向晚意瞥了眼蒹葭,示意她不要多嘴,小心惹禍上身。
「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告給父皇和皇祖母,保證給你一個交代。」淑嵐握住向晚意柔荑,擲地有聲的說著。
「放心,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向晚意搖搖頭。
淑嵐在宮裡本就舉步維艱,如今為了她得罪了皇后,犯不上。
她有千種百種方式對付翟華。
況且,太子身世之謎還未揭曉。她既然這麼想當太子妃,當未來皇后,那就去就是了。
反正她向晚意不稀罕。
「我兄長那日還說擇日要向你好好道謝,只是並不知道公主方不方便。」向晚意抬眸,望向公主。
公主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嬌羞。
「本公主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
向晚意心想:這事兒成了!
郎有情,妾有意。
…
向府。
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模樣,眼瞧著太子與向歡婚期將至,可向晚意卻愈發不安。
她總感覺這些日子有大事發生。
「阿秋…」向晚意緊了下身上的披風。
「小姐,您給二小姐這嫁妝單子,您已經檢查了許多遍了,是萬萬不會出差錯的了。」蒹葭走過來,替向晚意磨墨道。
「蒹葭,你說我這是不是做錯了?她畢竟是我的妹妹,我卻要讓她到虎穴之中。」
「可太子心悅於她,想來二小姐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差。」
「但願吧。」向晚意嘆了口氣。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白露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嚷嚷道。
「翟府一個時辰之前請了二小姐,可是如今都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了,還不見二小姐回來。」
「爹爹知道這件事了嗎?」向晚意出聲問道。
「老爺今日忙於公務,還未回府。」
「你讓向良去吏部那兒告訴爹爹一聲。」
「就說翟姑娘請二妹妹喝茶,良久未歸,女兒思來想去,覺得請二妹妹一人不成規矩。」向晚意緊接著說道。
白露明白,立刻出門騎馬趕往了吏部。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蒹葭蹙眉。
「隨我去趟翟家,我們會一會這翟三姑娘。」
「小姐!」蒹葭有點猶豫,他知道男人是不好惹的,可是小姐不是一向與二小姐關係不好嗎?怎麼現在…
好像變得親密起來了。
「蒹葭,有的時候人真是個矛盾的動物。」
「啊?您說的太深奧了。蒹葭沒聽懂。」蒹葭揉了揉耳朵。
「去,把我那身郡主服拿出來。」向晚意眼眸一眯,有了個主意。
「小姐,那身衣服怕是已落了灰。」蒹葭提醒道。
「就是要落了灰的衣服,無妨,你找來就是了。」
蒹葭從庫房出來,她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不過她還是照做了,將衣服放到了桌子上。
向晚意走過去,拍了拍蒹葭肩膀。
「放心吧,你小姐我心裡有數。」
「可是這舊衣裳會讓別人笑話吧。」蒹葭想起小姐之前的遭遇,頭深深地低了下來。
「苦肉計罷了。」向晚意安慰她道。
「原來如此。」蒹葭忽然想明白了,她家小姐這麼聰慧,怎麼可能還重蹈覆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