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皺著眉,細細想著楊芝芝出現後的一系列舉動。
她忽然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向外祖父告了辭。於是立刻朝著詔獄方向走去。
只見暗行匆匆忙忙走了過來,向晚意心中想著大事不妙,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了。
「暗行,怎麼了?」
「那楊芝芝逃了出去,太子親自保了她無事。詔獄的兄弟們也沒有辦法,只好放她走了…」
「太子怎麼知道楊芝芝在詔獄裡面的?」
向晚意柳眉一瞥,楊芝芝被抓的消息,原本是封鎖住的,既然太子能知道,就證明江繹的手下當中有叛徒……
向晚意這些日子跟在軍營當中,對於大多數士兵都較為熟悉。有些人的名字甚至也能叫出一二。
「屬下不知,正準備去和殿下商討對策。」
「我與你同去。」
向晚意抿著唇,將目光看向了詔獄的方向。
不多時就到了江繹營帳里。
暗行先開了口,對江繹說道:「殿下,楊芝芝跑了。」
江繹鐵青著臉,怒斥道:「你們怎麼回事?居然連人都看不住。」
話音剛落,他扭頭看著向晚意。
他知道楊芝芝這人對向晚意目前還是很有用的,所以在他生病的這段時間,沒有想到太子居然從中作梗,從詔獄將楊芝芝撈了出去。
向晚意很是無奈,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不過目前以她的身份,即使去和陛下言明太子的真實身份,恐怕陛下也不會相信。
所以如今她能做的,只是一步一步瓦解陛下對於太子的信任。
「七殿下,太子這麼做就是料到了我們不會再去抓楊芝芝,但是我們偏要這麼做。打他個措手不及。況且我們秦家這罪不能白受。」
「好,暗行,你帶著一隊人馬去太子那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說我江繹這裡逃了一個罪犯。」
江繹伸手扔了一個軍令出去,暗行撿起軍令拱拱手就離開了。
「殿下,你說太子此舉是為何?他明明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楊芝芝,卻還要用手段帶走她。」向晚意冷著臉冷笑了一聲,她對太子可沒有什麼好脾氣。
江繹感覺到向晚意語氣中的疏離,可能是前些日子他過於主動了。原以為向晚意可以接納她,看來此事還要徐徐圖之。
江繹抬手一指,招呼向晚意走近些。向晚意不明所以,往前走了幾步。
「你來瞧這封密信,你看了之後就知道太子為什麼要這麼著急了。」
江繹將書桌上暗行剛剛遞過來的密信交給了向晚意,抬眸望去。
向晚意一愣,這種密信不都應該是機密嗎?
看到江繹信任的眼神,她便接了過來。
向晚意打開一看,有些不敢置信,又讀了幾遍,低聲問道:
「這…這信上說太子是前朝餘孽留下的血脈?可是真的?」
向晚意看著這信上寥寥幾筆,心中卻仿佛有驚濤駭浪涌過,她實在很難相信,看似平常的太子,心中卻藏了如此巨大的一個秘密。
「所以,太子此舉是為了滅楊芝芝的口?楊芝芝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為子才一定要假傳軍令帶走楊芝芝。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軍令將他帶回來。」
「即使帶不回來,我們就可以參他一本!」向晚意想起江繹前些日子還為了他們挨了軍棍,不由得有些心軟。
「你的傷最近怎麼樣了?」向晚意頓了頓,繼續問著。
江繹看著在一旁說個不停的向晚意,讚許地點了點頭。見她問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心中有了一點點歡喜,看來她向晚意還是關心自己的~
「休養了幾日已經好多了,不過也正是因為我的傷病,才讓太子有了可乘之機!」
江繹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盤居然還能讓楊芝芝堂而皇之地從他的營地走了出去。
「所以,如今你打算怎麼辦?我感覺這裡一定有太子留下的奸細。」
說著說著,向晚意瞬間就噤了聲。她瞥了一眼帳篷外,第六感告訴她,帳篷外有人在監聽。
江繹輕功了得,自然也發現了。不過他佯裝著沒有看出向晚意的想法,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先將此事隱瞞過去,畢竟老太公是陛下看重的人。」
向晚意緊鎖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江繹眨了眨眼睛,向晚意忽然意識到了他是在演戲。
於是向晚意大聲地說道:
「七殿下,你是說想讓我外祖父白白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罪?江繹,你也太小瞧我向晚意了。我今日就再次偷偷溜到太子的營地裡面,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向晚意說著說著又直呼起了江繹名諱,江繹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也許是早就習慣了向晚意這樣,也就默許了。
就在那個人偷偷溜走放出信鴿之後,江繹動用輕功,用手快速劈向了他的後頸,那人瞬間就暈了過去。
「帶走。」江繹對四處的影衛說道。
瞬間,四處隱藏的影衛都出來將那人拖走。
向晚意這個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一次見到的時候她還非常吃驚,沒有想到居然有那麼多人隱藏在深處,而現在她已經逐漸習慣了這個場面。
從前在太子身邊,太子從來不會向他展示這樣的場景。台詞太子也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而是只是將她當做一枚棋子對待。
她當時太傻了,只是欣然地覺得太子只是高冷而已。
向晚意現在才反應過來,那些過往只是因為只是不愛。如果受傷的人是她的妹妹向歡,那麼太子肯定立馬就會動用身邊的影衛了吧…
江繹發現了她的落寞,輕聲問道:「怎麼了。可是在擔憂楊芝芝這事?」
向晚意搖了搖頭,楊芝芝的事情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她也不會再去多想了。
如今之計,應該是查明這人的真相。江繹忙的人都是跟了他出生入死的人,卻沒有想到身旁的人也有帶子太子的奸細。
江繹溫聲安撫她道:「你若累了,就先去歇息。這等事還是我去做吧。」
江繹擦了擦腰間的佩劍,咬咬牙看著這個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