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最近向歡沒有做妖,原來是憋著這樣的大招呢。
向晚意忽然覺得,這母女倆好惡毒的心腸。特意挑了她出門的日子,而且不會很快回來。
於是不讓她的丫鬟出府通風報信,幸好蒹葭機靈…
不對,剛才蒹葭說是白露誓死抵抗。可是現在她並沒有看見白露的身影。
「白露呢?」向晚意側過頭低聲問蒹葭道。
「奴婢也不知曉,也許是在照妝居吧。」
向晚意點了點頭,白路會輕功,他們定然不會怠慢了她。
向懷遠見向晚意和下人竊竊私語。敲了敲桌子。
向晚饒有興趣的瞥了夏姨娘一眼,手裡把玩著布偶。
夏姨娘心虛地偷偷看了一眼向晚意,然後又迅速低下頭。
「不知二妹妹現在在哪裡?她不是最喜歡熱鬧了嗎?怎麼今日沒見她來呢?」向晚意挑開了話題。
「我們在說你娘的事,你扯你妹妹做什麼?」向懷遠眉頭緊鎖,不明白向晚意在想什麼。
向晚意靈光一轉,行了個禮說著:
「您曾經說過,這三堂會審,需要家中所有的人都在。祖母一向不參與這些事情。而二妹妹不同。我不來,她也得來呢。」
向晚意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從前爹爹動不動就讓她立規矩,這些話他可沒少說,但如今原封不動的送回給了爹爹。
那啞口無言的樣子,向晚意心裡有了一絲笑意。誰讓他總欺負娘?
上一輩子就欺負,這一輩子還不罷休!
「行了行了,還不去請二小姐。」
話音未落,向鈺便走了進來。
這樣大的陣仗,他在房間裡怎麼會聽不見呢?
「爹,這是做什麼?」向鈺有些疑惑。
向晚意見向懷遠不太想回答,輕聲和向鈺說了事情的原委。
向鈺有些錯愕,他也知道娘是什麼樣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向歡的惡毒,他前些日子是見識過的。
好一個向歡!他從前是有眼無珠了。居然覺得這個二妹妹比自己的親妹妹還要好。
遠遠的,向晚意就見到向歡從院子的長廊處走來。因著叫得急,所以向歡就連湯婆子也沒有拿。
「怎麼了,各位?」
「咦,哥哥也在。」向歡的眼睛略過了向晚意,給向鈺請安道。
向鈺覺得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所以回了一個微笑。
向歡凝眉看著向晚意和向鈺,從前向鈺從來不會和向晚意站的這麼近。
他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大姐姐和哥哥的關係真是好呢。」向歡眨巴著眼睛說道。
向晚意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與兄長乃是一母同胞,關係自然是好的。姨娘肚子裡的那個,和妹妹以後的關係也會如此。」向晚意頷首,有些真摯的說著。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夏姨娘肚子裡的秘密。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我們就來談一談今天的事吧。」向懷遠開口道。
秦氏明眸稍彎站了起來,伸出了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妾秦氏用秦氏滿門和廣廈堂的命運來做抵押,妾身絕對沒有陷害姨娘,況且妾也不屑於做這樣的事。」
向晚意眼神閃了閃,她沒想到娘會用自己家的鋪子來發誓。
向懷遠聽了秦氏這話也有些驚愕。他湊近看了看秦氏。感覺秦氏的容貌依舊,但是性子裡好像又多了一些堅毅。
這是從前的他在秦氏身上看不見的。
從前的向晚意也是這般,自從她們兩個從寧城回來,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向懷遠有些認不清她們兩個了。
「夫人竟然這麼說了,那妾身也要辯駁辯駁。這府里有誰能知道妾身的生辰八字呢?」
向晚意呵了一聲,說道,「這生辰八字放到黑市上,別說你的了,就連陛下的也能知曉。」
向鈺皺著眉,「噫!晚意不得對陛下無禮。」
向晚意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什麼。她不過就是拿來比喻一下。
夏姨娘見說不過向晚意,扭過頭對向懷遠眨了眨眼睛。
「那向晚意,你倒是說一說,夏姨娘怎麼騙你們了?」向懷遠接著向晚意的話說著。
向晚意舉起了那個布偶,圍著這些人繞了一圈。
「我先請大家想想一件事情,這家中誰的刺繡做的最好?讓人讚不絕口的那種。」
「反正不可能是你。」向歡不明所以的插嘴說道。
「對,當然不是我和我娘。」
「那麼,誰又會做正反相同樣式的刺繡呢?」向晚意挑了挑眉,撇了一眼向歡。
「向晚意!你在懷疑我?」向歡眉眼閃動一下,眼神躲躲閃閃的。
「怎麼了?我懷疑的有憑有據呀。」向晚意莞爾。
向歡跪在了向懷遠跟前,她知道這個家還是爹爹做主的,只要爹爹不相信她會,那麼她就不會!
向晚意適時的遞上了一塊布料。
向懷遠的心中也有了一些揣測,之前向歡做的事情他們是都知道的。難不成這次的也是她做的?
可是這樣誣陷別人,也不是向歡的柔弱性子呀。
向歡只好不情不願的拿來布料和針。歪七扭八的修了一個樣式。
「你看,我本來就不會。」向歡將布料扔在了地上。
向晚意淺笑,她可不怕他這好妹妹撒潑。她有的是辦法對付向歡。
「不怕,我有方法會讓你會。」
說罷,她示意蒹葭拿出一樣東西。剛才蒹葭離開席位,便是去向歡的歲末居取她繡的布料。
好巧不巧,房間內正好繡的就是正反相同樣式的花樣。
因著向晚意如今管了家,向歡的丫鬟也不知道蒹葭在做什麼,所以沒有阻攔。
這才讓蒹葭得逞。
「這是奴婢剛去歲末居拿來的,如果二小姐不承認的話,我想太子的香囊也可以作為證據吧?」
蒹葭抬了抬下巴,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黃色的香囊,如今除了陛下,也就只有太子才能用此顏色。
而這家中,誰能繡這樣的樣式,當然非向歡莫屬了。
向晚意其實不太想說出粉黛閣是她的手筆,能隱瞞一會兒就隱瞞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