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而老夫人看到孫沁兒的表情，也猜到了。
她就知道，按照孫沁兒的脾氣，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老夫人只道：「泱泱，祖母尊重你的一切選擇，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賀家，你想選誰，祖母都會同意，也會支持你，可是祖母希望你的選擇是讓你高興的。」
她伸出手去輕撫孫沁兒的眉心，眼裡流露出幾分心疼。
「我的泱泱要平安喜樂，祖母才能放心。」
孫沁兒緊緊盯著老夫人看了許久，她再也忍不住，撲到了老夫人的懷裡。
她低低的喊了一聲：「祖母……」
這聲祖母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委屈又不甘，更多的還是難過。
老夫人嘆了口氣，把孫沁兒摟進懷裡。
孫沁兒對她說：「祖母，就這樣吧，就這樣挺好的。」
老夫人自然知道孫沁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一時間也不忍心再說點別的，只能答應了。
孫沁兒從老夫人院子裡出去的時候眼尾還是紅的。
她低著頭打算院子裡，結果剛走了幾步，就被喊住了。
「阿姊。」
孫沁兒回頭，賀明憐走了過來。
賀明憐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她親昵地攀附上孫沁兒的手臂。
「阿姊，要和我一起去轉轉嗎？」
孫沁兒聞到了賀明憐身上的一股香味，很特別的香味，可是卻讓她覺得安心。
賀府有一個中心湖，很大，湖四周修了平坦的石子路，路兩邊還有很多灌木叢。
二人走在湖邊，看著湖水蕩漾開，漣漪一圈又一圈。
「阿姊覺得淮南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題是賀明憐說起來的。
孫沁兒聞言笑了笑：「我對王爺不甚了解。」
賀明憐便道：「就從今天來看，阿姊覺得王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孫沁兒不由得想到了今天和淮南王的相處。
時間不長，可是也讓她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孫沁兒對賀明憐道：「外人都說淮南王是個遊手好閒之人，不愛天下愛遊歷四方。」
賀明憐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
「那阿姊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不是。」
孫沁兒想到今日淮南王處處細節，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恰到好處。
「憐兒，淮南王只是大智若愚吧。」
賀明憐笑著，她沒有說是，可是也沒有說不是。
二人走著，忽然間到了一張桌前，賀明憐說走累了，於是就坐了下來。
這會兒有太陽，倒是也不冷。
湖面吹來風，把二人的髮絲吹亂了一些。
賀明憐勾了勾自己臉上的頭髮，她忽然間說：「我本以為，嫁給一個閒散王爺，就可以不用去應付那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後來我才發現，什麼閒散王爺，那不過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樣子罷了。」
「阿姊，皇室中人沒有一個是可以小瞧的。話也不能這麼說，應該是說，和朝堂、皇室有交情的，都不能小瞧。」
賀明憐看向孫沁兒，笑得柔和。
「阿姊選擇了溫世子，是什麼原因我大概可以猜到，可是阿姊，難道嫁到溫家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她又說：「難道溫家，就真的如表面上那樣，看起來風平浪靜嗎？」
孫沁兒聽著，直到賀明憐說完了，她才道：「你想讓我選擇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