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坐在椅子上,她定定地看著溫洐嘉。
溫洐嘉笑著,滿目柔和。
他是探花郎,長相自然不俗。
那樣俊美的一張臉,那樣深情的一雙眼,全神貫注盯著你看的時候,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孫沁兒和溫洐嘉對視著,一瞬間心裡百感交集。
「即使我很不堪?」
「什麼叫不堪?」溫洐嘉卻不贊同地皺起眉頭來,「你所謂的不堪是什麼?剛才你說的那些?」
溫洐嘉卻笑了起來:「那算什麼,如果你說的那些,會讓你覺得你自己很不堪,把我也沒什麼兩樣。」
他說著,笑容越發溫柔。
「每個人都有要去把握的東西,為了這些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事、人、物,都會想盡辦法去獲得。」
「這可以叫做野心,但是不能是不堪。」
溫洐嘉不愧是飽讀詩書,還能在朝堂上舌戰群雄的探花郎。
他幾句話,就讓孫沁兒的心情好了起來。
孫沁兒笑著說:「溫大哥真的很會安慰人。」
溫洐嘉也笑著說:「喊我君卿吧,泱泱。」
孫沁兒一頓,「君卿。」
溫洐嘉怔怔地看著孫沁兒,這個名字也有不少人叫他,可是如今,再也沒有人能和孫沁兒一樣,讓他如此心動。
孫沁兒看著溫洐嘉忽然間就不說話了,然後一點一點的,他的耳朵開始發紅,臉也帶上了一聲粉色。
溫洐嘉……害羞了?
孫沁兒像是為了印證這個猜測,她又喊了一聲:「君卿?」
而孫沁兒則是哈哈笑起來:「溫大哥,你害羞了。」
溫洐嘉也沒想到,本來是自己主動讓孫沁兒喊的,沒想到最後害羞的人還是自己。
他不自然地撇開頭:「我沒有。」
孫沁兒便笑得更大聲了。
二人笑完,便起身朝著飯堂走去。
並肩而行,兩個人保持著一段距離,可是寬大的衣袖總是會有意無意的交疊摩擦。
溫洐嘉低著頭看著二人時而挨在一起的衣衫,有一種他和孫沁兒緊密貼在一起的錯覺。
這二十年來,溫洐嘉不曾對誰心動過,也不曾喜歡過誰。
這樣熱忱的愛上一個女子,這是第一次。
他想到孫沁兒,不由得心口發軟。
「泱泱,剛才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
他迫切的想知道一個答案。
一個願意還是不願意的答案。
孫沁兒問他:「你會待我好嗎?」
溫洐嘉很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會。」
孫沁兒笑了起來,其實現在問這些都沒有意義,但是她還是象徵性地問溫洐嘉很多問題。
溫洐嘉的回答讓她很滿意。
而且她也是十分清晰地知道,溫洐嘉是真的喜歡她。
於是她說:「我願意。」
賀明憐和她說,賀家不需要她來擔心,她開心就好。
可是孫沁兒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去管賀家。
賀家給了她這麼多,如今自然是她為賀家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她能做的不多,可是哪怕只有一點,也是她的心意。
賀家需要一個靠山,那麼她就去找一個靠山。
這個靠山也不一定非要是傅斐然。
如賀明憐所說,既然是要找靠山,那自然要找個穩妥的,這樣兩家互相扶持,也總比找一個變數大的好。
靠山之所以是靠山,那就是要不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