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一個世子怎麼可能比得上攝政王。
王爺權勢滔天，大周說是他的，也不為誇張。
孫沁兒側過頭去，她忽然間說道：「已經是春天了嗎？」
「是啊，已經要到春天了。」
孫沁兒忽然間發現，她原來已經和傅斐然認識了半年多了。
她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裙邊，心裡思緒萬千。
賀明憐拉著她的手，很輕地說道：「阿姊，你要為了自己而活。」
她扭過頭去，和賀明憐的眼睛對上。
賀明憐只說：「賀府有我們呢。」
不知道為什麼，孫沁兒覺得賀明憐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這種長大並不是讓人欣喜的。
孫沁兒喉嚨發澀，許久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最後她也只是點了點頭。
賀明憐去自己的屋子拿東西，孫沁兒便想著回去換一身衣服。
剛到院子裡，就看到了霄語。
霄語一般都是在王府裡面的。
今日怎麼來了她這裡。
霄語聽到動靜走過來，對著孫沁兒行禮。
「姑娘。」
霄語便道：「是主子讓屬下來的。」
也是，如果不是傅斐然授意，霄語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於是孫沁兒問道：「王爺有什麼事嗎？」
霄語道：「王爺只是讓屬下給姑娘帶一句話。」
孫沁兒疑惑：「什麼？」
霄語道：「王爺說了，讓姑娘隨心而為。」
孫沁兒一愣，眼裡閃爍過幾分不可置信，隨後就是震驚。
「隨心而為？」
霄語抬起頭來，她目光堅定，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在此時此刻卻忽然間軟和了下來。
她對著孫沁兒說：「主子知道了溫府來了人，想必是來向姑娘提親的，主子的意思是，若是姑娘願意嫁給溫世子，便隨心去做，不用顧忌其他的。」
孫沁兒說不出來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什麼。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格外窒息。
她這一路回來，想了很多事情，做了很多打算。
把自己、賀家、傅斐然都算在裡面，希望自己做的決定是萬無一失的。
這話說的實在是不負責任。
這一切本來就是傅斐然設下的一個圈套，她心甘情願往裡撲。
如今好不容易這把火燒的差不多了，她想出來。
可是傅斐然卻告訴她，如果不想出來也沒關係。
這樣的話，無異於是把孫沁兒往火坑裡推。
孫沁兒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個事。
她站在原地，春寒料峭，一陣風吹來，她遍體生寒，一時間居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霄語忽然間開口：「姑娘是怎麼打算的？」
怎麼打算。
孫沁兒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算了。
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本來已經做好的決定，如今一下子又變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問：「王爺當真是這麼說的嗎？」
霄語低眉順眼：「屬下不敢亂傳王爺的意思。」
孫沁兒粲然一笑，她說：「好，我知道了。」
傅斐然讓她隨心而選，那她便不再顧慮那麼多了。
「我知道了。」
孫沁兒繞過霄語往裡走。
她身子冰涼，她心想，春日的風居然也會如此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