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發現身後沒有人追過來的時候她並沒有鬆懈,她跑了很久,前路卻被封死了。
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又被任明月騙了。
果然是條死路。
不過這個地方有很多廂房,看起來像是給下人們住的地方。
只是這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孫沁兒這會兒已經撐不住了,她能跑這麼遠全靠的毅力。
她四處看了看,找了個廂房進去。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孫沁兒嘴裡泄出了一聲低喘。
鋪天蓋地的熱潮把她包裹,她渾身燥熱難耐,難受的讓她落淚。
她幾乎是爬到了一張床上。
熱潮越來越濃烈,把她的理智吞沒。
她蜷縮在角落裡,手裡緊緊握著斷月。
這是傅斐然送給她制敵的刀,可是最後說不定也是她用來結束自己生命的武器。
理智一點一點崩潰,孫沁兒只覺得自己很熱,身體也很難受。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斷月,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很難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樣煎熬。
她想去恨祝行,這樣就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她的神志不清楚,連恨都做不到。
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聽到了開門聲。
那一刻她蜷縮了一下手指,想去握斷月,可是沒有抓到。
孫沁兒忽然間就沒有再掙扎的欲望了。
可是她等到的不是祝行,而是一個熟悉的懷抱。
有人很輕柔的把她擁入懷裡。
「泱泱,別怕,我來了。」
孫沁兒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又若有若無的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她鼻子一酸,直接落淚。
她抓著傅斐然的衣領,剛才的那些偽裝一下崩潰坍塌,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喊起來。
「阿野……」她神智恍惚,把在衢都時的稱呼叫了出來,她現在只知道傅斐然是可以依靠的、也是現在她最親近的人。
她沒有一點點抗拒,整個人靠在傅斐然的懷裡。
傅斐然心疼的不行,攬住孫沁兒,拍著她的背安慰。
「好了好了,我在,別怕。」
傅斐然帶著酸澀,一點一點擦去孫沁兒的眼淚。
可是那些淚水像是擦不乾淨,孫沁兒眼睛裡面有一層霧,看不清東西。
她抓著傅斐然的手,哆哆嗦嗦的哭訴:「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孫沁兒說話吐出來的熱氣都是滾燙的。
傅斐然一看孫沁兒這個狀態就知道她不對勁。
他想把孫沁兒抱起來,可是身體剛低下去,卻被反勾住了脖子。
孫沁兒黏黏糊糊的蹭過去,她語氣帶著一股急切,她說:「你幫我……」
傅斐然額頭青筋一下子暴起,被孫沁兒蹭的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他咬牙:「我會幫你,我帶你去看大夫。」
孫沁兒這樣子是中了藥。
這種藥其實沒有解藥,只能疏解。
可是男女有別。
傅斐然抹去孫沁兒額頭的汗,他沉聲道:「你現在不清醒,我不可以。」
「我很清醒。」
孫沁兒睜開眼睛,眼裡帶著幾分急切。
「我想要你……」
話還沒有說完,傅斐然一下子就吻了下來。
唇瓣相貼的那一瞬間,孫沁兒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她想,自己這一次又被傅斐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