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流彩花瓶一對,四千兩。」
「盛唐詩人真跡,六千兩。」
「南窯青花瓷一個,三千兩。」
……
孫沁兒繞著店裡走了一圈,把損失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記下來。
而她每念一次,左督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個時候輪到他站在旁邊點頭哈腰了。
沈淮從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目光涼嗖嗖的颳了左督一眼。
「你膽子倒是大。」
左督抬起頭,臉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挨了打的。
他扯出一個十分牽強的笑容,畢恭畢敬地說:「沈將軍,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沈淮從卻冷哼一聲,很顯然根本就沒有把他說的這話放在眼裡。
溫洐嘉統計了一下臨江閣的損失,讓人做了一份明細出來,等到左督看到了那白紙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要賠償的金額後,他差點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可是他暈不了,溫洐嘉笑著看向他,語氣威脅:「左督大人要是暈了過去,我就把你丟到雪裡,讓你在裡面待上一天一宿,好好清醒一下。」
溫洐嘉看著和善,其實也是個狠厲的主。
左督打了個哆嗦,一時間欲哭無淚。
溫洐嘉一抬下巴,阿敘拿著紅泥走過去,面無表情的看著左督,把紅泥遞過去。
「蓋個章。」
左督頓時腿一軟,直直跪倒在地上。
他對著沈淮從和溫洐嘉就開始哭喊:「下官也是聽了王爺的意思才來臨江閣的啊!沈將軍,溫大人,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溫洐嘉問道:「誰讓你來的?」
左督有些膽顫的看著溫洐嘉,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害怕的時候說出來了真相。
「你說王爺讓你來的?哪個王爺?」
京城有權有勢的王爺可不多。
左督張了張嘴,一臉欲言又止。
沈淮從捏起拳頭,笑著威脅:「怎麼,臉上的傷不痛了?」
左督被嚇得渾身一抖,抖如篩糠。
「是……是攝政王……」他把頭磕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誰嚇得,整個人抖得不行。
「攝政王?」溫洐嘉頓時就疑惑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傅斐然對孫沁兒不一樣,怎麼可能會讓人來找孫沁兒的麻煩。
他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你確定是王爺讓你來的?」
左督連忙磕了三個響頭:「我不敢欺騙將軍和大人!」
看著左督嚇得跟個鵪鶉一樣,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也不是在說謊。
溫洐嘉讓人把左督丟出臨江閣,對方在屋外求爹爹告奶奶的讓孫沁兒不要讓他賠錢,十分吵人。
溫洐嘉忽略掉對方的聲音,一想到這件事是傅斐然做的,他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可能會是傅斐然做的。
沈淮從捏著下巴,語氣也有點疑惑:「阿野?怎麼可能是他,他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孫沁兒安靜地坐在旁邊,給二人倒了茶水。
沈淮從問她:「泱泱,你怎麼看?」
孫沁兒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王爺。」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和傅斐然有關。
且不說傅斐然的性格就不是會做這樣陰險之事的,就算是他真的要對臨江閣下手,也不可能是喊人來砸砸東西就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