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孫菲兒的表情變得極度扭曲起來。
看到孫沁兒的第一瞬間，她們震驚，震驚過後就是絕望的憤怒，可是最後卻又演變成恐懼。
在這裡的一個月，她們過得生不如死。
那些痛苦已經讓她們失去了恨一個人的勇氣和精力。
這個時候的她們只剩下了苟且偷生的軟弱。
面對著昔日她們從來不放在眼裡的孫家嫡小姐，如今她們已經知道了這個看起來面如觀音的姑娘的可怕。
她們不敢再說什麼，只能貼在牆上，瑟瑟發抖的看著孫沁兒。
孫沁兒的目光只在那對母女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她開始認真地打量起這個地窖。
很髒，這裡已經很久沒有存放東西了，自然也沒有人會來打理。
髒不是最可怕的，這裡暗無天日，若是把那些火把熄滅了，這裡就變成黑漆漆的一團。
人不能看不到陽光，不然遲早要瘋。
孫沁兒知道，這對母女離瘋就差她最後一擊了。
她笑了起來，露出一個微笑：「姨娘和妹妹在這裡過得怎麼樣？」
那母女倆聽到她的聲音都忍不住膽顫，她們互相抱著彼此，好像孫沁兒此時此刻就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看著那倆人的樣子，孫沁兒不忍失笑。
旁邊的管事對著孫沁兒道：「大小姐，姨娘和二小姐在我這裡不愁吃不愁穿，過得很好。」
「哦？」孫沁兒來了興趣，「說說看吧，我倒是很好奇她們每日在這裡都是怎麼過的。」
管事的露出個笑容，慢慢說起來。
孫沁兒聽著，只是想了想都覺得牙酸。
又是和狗搶食，又是被狗咬，這也就算了，還要被老鼠蟲子咬，這讓兩個養尊處優慣了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也怪不得這兩個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她笑著，對著那母女倆道：「這裡的生活還不錯吧，可能比之前的生活要苦一點，但是最起碼活著對不對？」
孫沁兒坐在椅子上，燈火照的她臉色格外柔和，目光也帶著幾分憐憫，這樣看著，她倒像是真的在關心這對母女一樣。
可是只有她們兩個知道，如今她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拜孫沁兒所賜。
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可是有人專門看著她們，讓她們死都死不了。
一想到自己所受過的苦，她們又忍不住恨起孫沁兒來。
孫菲兒更是像在這一瞬間來了力量，恨意讓她頭腦發熱，居然發了瘋似的撲過去。
她嘴裡喊著：「孫沁兒！我要你死！你這個賤人！」
孫沁兒動也沒動，看著孫菲兒撲過來，卻被脖子上的鎖鏈扯住，被迫反彈回去，整個人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她笑出了聲：「孫菲兒，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像一條狗。」
沒有人會被用繩鎖拴著的，如今那母女倆的樣子，倒是還不如旁邊那幾隻狗。
孫菲兒趴在地上，恨極了孫沁兒。
「孫沁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變成厲鬼！」
孫沁兒看著對方如此癲狂的樣子，忽然間笑得更大聲了。
「我若是把你挫骨揚灰，你還怎麼變成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