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嬌弱的像只小白兔。
這是勐德看到對方時想到的第一個反應。
可是如今小白兔用那雙清澈無害的眼睛盯著他看,目光閃爍之間,居然也流露出了幾分精光。
勐德忽然間反應過來了,那可是允嗣的妻子,允嗣那樣厲害的一個商人,他的妻子又怎麼可能是尋常人。
孫沁兒靠在傅斐然懷裡,顯得整個人純良無害。
可是她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勐德大吃一驚。
「勐大人,你的兒子冒犯了我,還讓我受了這樣重的傷,你這樣的賠禮真的夠嗎?」
勐德蹙眉,若是一般人,他隨便給一些銀兩就打發了。
可是孫沁兒不是一般人。
她是允嗣的妻子。
勐德自以為自己給的賠禮已經夠多了,但是孫沁兒還覺得不夠。
他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問:「那夫人還需要什麼?」
孫沁兒露出笑容,一臉溫婉。
「勐大人手裡應該是有不少私鹽的吧?」
此話一出,勐德的臉色變了。
別說勐德,就連跪在地上裝死的勐子嘉都覺得震驚。
私鹽如今可以販賣,但是當官的賣的私鹽都是走私來的,從官鹽裡面私扣的。
所以這種話題都不可能放在明面上來說。
可是孫沁兒卻面無表情的把這話說了出來。
勐德的心裡頓時就警惕起來了。
孫沁兒眨了眨眼睛,「我們正缺這個呢不是嗎。」
傅斐然看了眼勐德,他搖了搖頭,隨後又對那人說:「內子玩笑話,勐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勐德卻不覺得這是玩笑話。
他沒了笑容,直勾勾的盯著傅斐然。
「允公子,你這次來衢都,到底是為了什麼?」
勐德冷著臉,語氣也冷了下來。
傅斐然見不得別人對他甩臉色,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對著勐德。
「勐大人是不是管的有點多,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商人做生意還要和知守報備的。」
「你——」
勐德被說的沒有話去反駁,這也的確是事實。
他忽然間就覺得允嗣這次來衢都目的不純了。
和私鹽牽扯到的事情,不可能是什么小事。
勐德不打算淌這趟渾水。
他正在想著要怎麼辦,傅斐然忽然間說了一句:「不過既然我夫人開了口,勐大人,這件事一筆勾銷可以,我這邊有很多私鹽,也急需很多私鹽,要做一筆生意嗎?」
勐德沉默片刻後問了一句:「有多少?」
「堆滿這個宅子不成問題。」
勐德本來沒有興趣的,剛才那句話也只是他隨口一問,可是話出了口,得到了一個回答以後,他忽然間就來了興趣。
在大周,對私鹽的掌控已經不高了。
但是大量販賣私鹽還是要被砍頭的。
可是允嗣表現得無所謂。
勐德心裡有一點心痒痒,私鹽是真的賺錢,玉石生意做一個月可能也只能賣個幾萬兩銀子。
可若是私鹽,一車私鹽就是幾萬兩。
若不是私鹽生意這樣賺錢,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都上趕著冒著被砍頭的風險也要去做這生意。
勐德自然也想賺這個錢。
他一邊覺得允嗣目的不純,一邊卻又動了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