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沁兒和傅斐然一起赴宴。
他們都知道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一路上傅斐然的臉上都不太好看。
明明這個誘餌是孫沁兒,可是傅斐然表現得比孫沁兒還緊張。
反倒是孫沁兒安慰他:「王爺莫要擔心,霄絡他們都在呢。」
傅斐然當然知道今天這場鴻門宴看似是勐子嘉安排好的,但其實主導者是他。
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
孫沁兒就說著話逗他開心。
一直到了勐府門口,要準備下車了,傅斐然遞了一把短刃給孫沁兒。
那把短刃大概有巴掌那麼長,寬二指,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看著一片殺氣騰騰。
孫沁兒盯著那短刃,她問道:「給我的嗎?」
「它叫斷月,是我父親親手鍛造給我的,泱泱,我希望你今天不會有用到它的時候。」
斷月出鞘必見血。
孫沁兒接過短刃,這刀看著小巧,但是分量卻不輕。
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她掂量了兩下後笑著說:「好。」
傅斐然深吸了一口氣,在小月喊著他們可以下車的時候,孫沁兒正準備站起身,卻被拉住了手。
她微微一怔,轉頭看向傅斐然。
「怎麼了?」
傅斐然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孫沁兒的手,他眼底有墨色流轉,殺氣毫無掩飾的暴露在她眼裡。
「勐府上下,我都不會放過。」
孫沁兒忽然間一笑,她看著傅斐然,心裡驀然柔和下來。
但是孫沁兒想幫忙,於是才有了這個計劃。
不是傅斐然把她推入危險之中的,是她甘願。
她也要做點什麼,到時候孫青山入了大獄,她才能去殺人誅心。
她回握住傅斐然的手:「走吧,郎君。」
二人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了氣派的勐府。
這只是一個知州的府邸,卻比王府更為氣派。
富麗堂皇,紙醉金迷。
勐府門口站著一個人,見了傅斐然和孫沁兒,就笑著迎上來。
「允公子?」
傅斐然點頭,對方道:「我們家大少爺正在準備今天宴席的事情,沒辦法來親自迎接,公子見諒。」
傅斐然含笑道:「自然。」
那人又道:「公子夫人請隨我來。」
孫沁兒貼著傅斐然,二人之間親密無間。
傅斐然握緊了孫沁兒的手,一同進了勐府。
他們的表情沒有一絲笑意,好像如今這個府邸就像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要一點一點把他們吞噬。
傅斐然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旁的時候,刀光劍影也好,殺人放火也罷,多麼危險的事情對他來說好像都很平靜,甚至刀刃刺入他身體的時候,他都能面不改色。
可是唯獨在和孫沁兒有關的事情上他做不到冷靜自持。
他總是杞人憂天的想著一些不太好的結果,從而變得更為擔心。
他再一次後悔了。
可能是傅斐然的狀態過於不好,反倒是孫沁兒拉著他的手安慰他。
「王爺莫要擔心,我手裡還有斷月呢。」
傅斐然看向孫沁兒,他欲言又止,半晌也只能嘆氣:「我會保護好你。」
一定。
孫沁兒笑著點頭,看著傅斐然的目光格外柔和。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