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沉默許久,才緩緩地說:「他看起來,不像是色令智昏的人。」
映月沒好氣地說:「他都做出這種事情了,還不是色令智昏,那要如何才算?」
林九卿看她一眼,有些無奈:「他看我的眼神……很清白。」
夜市之上可能有輕佻之言,但林九卿看得出來,他只不過是有點感興趣而已,根本沒有他說的什麼驚為天人一見鍾情。
今日再見的時候,也只是稍微有點波動,可那點波動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全程都很是清明。
林九卿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了一句:「他這麼做,可能另有目的。」
映月不管他有沒有什麼其他目的,氣憤地說:「若他呈給陛下的那幅畫被傳出去了,那姑娘你的名聲可就毀了,到時候外面定要傳你與敵國王子不清不楚。縱然咱們什麼也沒做,可也禁不住這些流言蜚語,殊不知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林九卿:「沒事,他不是留了退路嗎?那畫中之人的眼尾有一顆痣。」
而林九卿的眼尾,可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痣。
林九卿倒是想得樂觀,這麼多事情都走過來了,這點小事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更何況,那幅畫現在擺在墨簫的桌案之上,該怎麼做,墨簫自有章程。
映月看她這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在心裡將那輕佻的二王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
使臣團所住的院子裡。
拓跋軒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下,震驚地道:「你說什麼?你說,那個女人是今年新進宮的秀女?」
手下人點了點頭:「聽聞,是林氏遺孤,以往一直流落在外,今年才找回來的,一回來就趕上了選秀。因為一些舊事,當今皇帝對林氏這個遺孤很是照顧。聽聞,儲秀宮前些時日出了不少事,這個林氏遺孤被牽連其中,皇帝為此還親自去了一趟儲秀宮。後來,可能是為了徹底將她從麻煩里摘出來,索性將人挪出儲秀宮,給了一個單獨的院落住著。」
拓跋軒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喃喃地道:「不對,這說不過去,她怎麼可能是新入宮的秀女……而且,還是從未在京城生活過,流落民間許久的人。」
他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的手下,沉聲道:「這個秀女,和宮裡那位小皇子有什麼關係?」
那人皺了皺眉,正想搖頭說沒有關係,突然想起什麼,快速地道:「關係倒是沒有,不過聽聞小殿下貪玩兒闖進了儲秀宮,被裡面的秀女為難,是這位林氏遺孤出來解圍的。」
「這就說得通了!」拓跋軒沉聲說,「這位小殿下絕頂聰明,怎麼可能會誤闖?他怕是專程去的儲秀宮,就為了找這個林氏遺孤。」
說完,拓跋軒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可是,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林九卿,實在是太可疑了。
手下很是不解:「王子殿下,為何要查一個新入宮的秀女?林家滿門就剩下她一個了,她就算入宮,也是根基不穩沒有靠山,根本就是顆無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