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寧看著墨簫,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許是他的父皇太寵愛他,讓他和父皇之間沒了距離,因為站得太近了,所以他沒有意識到父親的高大偉岸。
可在這一刻,墨承寧由衷地覺得,他的父皇是那麼的了不起。
他仰望他,然後被他的雙手托舉,站在他的肩膀上去面對這個世界。因為站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他才能看到這個世界的不同。
墨承寧深吸一口氣,對墨簫說:「好,我知道了。」
隨後,難得溫情地撲過去抱住墨簫的腰,輕聲說:「你儘管去做,我支持你。就算……就算這次不成功也沒有關係,等我長大了之後,我再來。」
墨簫看著懷裡軟軟的一團,眼裡露出笑意,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臉上的笑意一僵,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混帳玩意兒,說什麼話呢?能不能不要這麼烏鴉嘴?」
墨承寧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仰起頭有些討好地說:「是是是,父皇戰無不勝,此戰定能馬到成功。」
「這還差不多。」
墨簫推開膩膩歪歪的兒子,自己走過去批閱摺子,隨口對墨承寧說:「那個拓跋軒就交給你了,可別給玩兒死了。」
墨承寧點點頭,一臉的人畜無害:「父皇放心,不過是讓他吃點苦頭而已,死不了的。」
父子倆這般平靜的對話,讓旁邊的人默默地低下頭去,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墨簫安頓完墨承寧之後,轉頭對旁邊的人說:「去把周晨叫來。」
沒過一會兒,周晨就匆匆地趕了過來。
瓊花樓的時候,周晨就該露面了,但是墨簫並不打算跟對方和談,因此整個宴會上一個大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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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進來:「陛下,您找我?」
墨簫頭也沒抬,淡淡地說:「那些使臣團就交給你了,務必將他們給拖住,不要讓他們生出任何事端。還有,將人給我看好了,若是讓他們送出去隻言片語,你就提頭來見。」
周晨一凜,沉聲說:「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好好跟他們和談,也會好好地看著他們,保證不讓一隻蒼蠅飛出去。」
墨簫嗯了一聲:「你明白就好。」
他們要做的事,太過重大,容不得絲毫出錯。
周晨得了聖旨,打算要走,剛走幾步又被墨簫叫住。
「你妹妹動了胎氣,養了這許久了,你這個當哥哥得沒去看看?」
周晨一頓,狐疑地看著墨簫。
因為衝撞了林九卿的事情,陛下不是對周若遷怒嗎?已經許久不曾關心過周若的情況了,今日怎麼突然問起?
周晨抿了抿唇,揣測著墨簫的意思,試探著說:「近日來事務纏身,還沒來得及去看順妃娘娘,因此不知娘娘如今身體如何。」
周若上次被人推搡,動了胎氣。雖說推搡她的人已經被打入冷宮了,但是她也躺在床上許久了。
墨簫嗯了一聲:「那你便去看看,這身子養了許久,怎麼總也不見好。」
周晨:「……是,微臣這就去。」
周晨一路往外走,一邊想著:雖然不知陛下是什麼意思,但是陛下肯定是用得上周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