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書房的門被打開了,陳鳶拉著楊昱珩走了出來。
楊昱珩低垂著頭,還是別彆扭扭的樣子,但是手卻緊緊地抓著陳鳶的。
林九卿連忙對映月使了個眼色,讓映月帶著其他人下去,這院子裡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陳鳶拉著楊昱珩在林九卿的身邊坐下,說了一句:「好了,我都解釋清楚了。」
林九卿看看她,再看看她身邊低垂著腦袋坐著的楊昱珩,一時間有些無言。
這看著不像是解釋清楚了,反倒是想被打屈服了。
楊昱珩低垂著腦袋,眼尾還紅紅的,看著好不委屈。
林九卿有些尷尬,看著楊昱珩:「你、你還好吧?」
楊昱珩抿了抿唇,緩緩地抬起頭來,一雙紅紅的眼睛看著林九卿,裡面淚光盈盈,仿佛一眨眼就能落下淚珠來。
林九卿一個激靈,連忙轉頭看陳鳶,有些急切地問:「你不是說你都解釋好了嗎?」
陳鳶蹙眉:「我是解釋好了啊。」
陳鳶轉頭看向身邊的楊昱珩,皺著眉頭有些無奈地說:「剛剛在書房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你也答應我不哭了,為什麼還這樣?」
楊昱珩一頓,隨後眼睛一眨落下淚來。
林九卿:「……」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楊昱珩滿臉是淚,開口聲音沙啞:「你看看你什麼態度,明明做錯事情的是你,你還這麼凶!」
陳鳶嘴角抽搐,半晌後,才有些僵硬地說:「我沒有凶。」
「你有!」楊昱珩紅著眼睛,「你應該找個鏡子看看,你剛剛跟我說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那眉頭皺得都快夾死蚊子了。」
陳鳶:「……」
「還有,你那叫解釋嗎?」
很顯然,楊昱珩心中怨氣衝天,這會兒忍不住往外滋滋地冒。
「你就隨口說了句抱歉,說什麼之前一個人獨慣了,不習慣跟人商量,然後就沒了,什麼都沒了,說得最多的就是讓我別哭了!」楊昱珩擦了一把眼角的眼淚,「都是藉口,你不是獨慣了,你根本就是懶得跟我解釋,要不然你為什麼去找你姐姐,就是不告訴我?說明我在你心裡根本就不重要!」
林九卿:「……」
林九卿縮了縮脖子,尷尬地低頭看盤子裡的糕點,恨不得立刻消失。
陳鳶又開始皺眉,又想到楊昱珩剛剛的指控,硬生生地舒展眉頭,將自己的臉色維持在一個面無表情的狀態,耐心地解釋:「我去找姐姐,是因為墨簫那個狗皇帝不讓我去邊關,我是想讓姐姐幫我說服他。沒跟你商量,並不是因為你不重要,只是我沒有跟人商量的習慣。」
楊昱珩:「你騙人,你就是心裡沒我!」
陳鳶這下真的忍不住皺眉頭了:「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了?」
楊昱珩呆了一下,愣愣地看著陳鳶。
陳鳶有些煩躁:「我要是心裡沒有你,你以為就憑著你的本事,你能上得了我的床嗎?」
楊昱珩:「……!」
楊昱珩太過震驚,都忘了哭,耳朵飛速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