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自從追陸九卿開始,臉皮就修煉得有些厚了,但是現在卻被陸九卿一句輕飄飄的『謝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抱著陸九卿,躊躇半晌,只憋出一句:「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為陸九卿所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
陸九卿埋在他的胸口,聞言笑了笑,覺得墨簫這個皇帝有些傻。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理所應當,只有心甘情願。
陸九卿又在他懷裡靠了一會兒,這才重新抬起頭看向墨簫,認真地說:「讓她去吧,她想去。」
墨簫一頓,隨後定定地看著陸九卿:「真的?」
一旦他的聖旨下去,就再無反悔的可能性了。
陸九卿點了點頭:「她跟我說,這是她喜歡的事情,是她的理想和抱負,她想去做。」
陸九卿笑了一下,語氣里有幾分無奈,更多的卻是驕傲:「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總不能打著為她好的旗號折斷她的羽翼讓她抱憾終身吧?」
墨簫挑了挑眉:「她的理想抱負?這倒是有些意外。」
在墨簫的心裡,陳鳶就是條野狗,談什麼理想抱負。
陸九卿瞪了他一眼:「你對她有偏見。」
墨簫哼了一聲:「她對我的偏見也挺大的。」
陸九卿想到陳鳶一口一個『狗皇帝』,頓時有些頭疼,她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為什麼這麼不對付。可能是因為他們前世就有宿仇?
陸九卿看了墨簫一眼,然後說:「你別老是跟她過不去。」
墨簫看著陸九卿的臉色,心裡覺得酸溜溜,覺得陸九卿向著陳鳶而不向著自己。但是一想到陸九卿近來對自己的關注,他又覺得如今這般已經比從前好太多了,不能太過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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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讓著她還不行嗎?」墨簫喪權辱國,對陸九卿說,「她是你妹妹,我又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
當初陸九卿離開,陳鳶差點沒一刀捅死他,他都沒跟陳鳶計較呢。
陸九卿心中發軟,知道墨簫對陳鳶的一切忍讓都是因為自己。
一想到這裡,陸九卿就想為墨簫做點什麼,視線轉了一圈,落在桌案上的摺子上:「都批完了嗎?」
墨簫:「……」
一切風花雪月在這句話之後都煙消雲散了。
墨簫有氣無力:「還沒有。」
陸九卿蹙眉:「怎麼回事?按照你往日的速度,應該都看完了才對。」
她留給墨簫多少摺子,心中都是有數的。
陸九卿懷疑地看著墨簫:「你不會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吧?」
墨簫立刻搖頭:「沒有沒有,之前處理了點別的事情耽擱了。」
陸九卿一頓,這才放過了他。
墨簫靠過去,腦袋枕在陸九卿的肩膀上,輕聲問:「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怎麼都不告訴我?」
陸九卿手裡扒拉著奏摺,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被人欺負了?」
墨簫:「……那日出去逛園子,不是遇到別人了嗎?」
陸九卿一愣,這才想起墨簫在說什麼。
她笑了下,無所謂地道:「我沒有被欺負,真要算的話,是我欺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