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陸九卿的默許,陳鳶也就沒將唐修宴弄走,只是警告唐修宴,不允許唐修宴到前院來。
只是她沒想到,就在第二天早上,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陳鳶每日要去軍營,因此起得很早,這天剛出門,就看見不遠處陸九卿的房門也被打開了,墨簫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陳鳶知道墨簫每天晚上都在這過夜,但是卻還是第一次在早晨遇見墨簫。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低頭關門,聲音很輕,都怕吵醒了屋內還在睡覺的人。
關上房門,兩人進了院子,陳鳶直接無視墨簫抬腳就想走。
墨簫卻上前一步攔在了陳鳶的面前,眼神陰冷的看著陳鳶,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陳鳶一頓,也不杵他,仰頭就看著他,冷聲道:「怎麼,來找麻煩的?」
墨簫開口就興師問罪:「唐修宴一直被你藏著,如今還被你弄到這府里來了?」
墨簫不是沒找過唐修宴,但是到處都找了,唯一沒查陳鳶。因為陳鳶是陸九卿的妹妹,這個世界上除了墨簫之外,可能就是陳鳶最恨唐修宴了。
萬萬沒想到,唐修宴居然是被陳鳶藏起來了,唯一的不可能變成了肯定,這讓墨簫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有種被愚弄的憤怒。
陳鳶也冷著臉:「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墨簫簡直被陳鳶給氣笑了,咬牙切齒地說,「他是什麼東西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把他留在這個世上,如何對得起你姐姐?」
陳鳶:「我就是要留著他,讓他好好看看,他到底都錯過了什麼,讓他日日活在悔恨痛苦當中,這比讓他直接死了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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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簫沉默片刻,閉了閉眼,緩緩的道:「是,你這的確是個折磨人的好辦法。但是,陳鳶你聽著,現在的情況很複雜,為了你姐姐,唐修宴這個人絕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陳鳶蹙眉,直直地看著墨簫。
墨簫繼續道:「除了唐修宴,這個世界上一切知道你姐姐底細的人,都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陳鳶:「包括我嗎?」
墨簫沒好氣地道:「我在跟你說正事,不要東拉西扯。」
陳鳶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不情不願地說:「他一直在我手底下,我藏得好好的,不會讓他被人發現的。再說了,他如今不能說話不能寫字,根本沒辦法跟人溝通。」
墨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陳鳶:「沒有萬一。」
「那他是怎麼告訴你姐姐他的身份的,你忘了?」墨簫沉聲說,「沒了舌頭沒了手,他還活著,就有的是辦法。」
這話,陳鳶沒辦法反駁。
墨簫抬手揉了揉眉心,好言相勸:「你姐姐前些時日出門,被人當街認出來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你難道,想讓這種事再發生,或許徹底鬧大?」
陳鳶眸光動了動,神色終於有所鬆動。
好一會兒之後,陳鳶對墨簫說:「我帶你去見他。」
墨簫鬆了口氣,心中想著,還好這條野狗是真心為陸九卿好,不然還真的不好說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