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著,屋子裡只剩下墨簫和周若。
周若跪在地上,沉聲說:「那日,是臣妾手下的人不懂規矩,臣妾已經重重地責罰過她了,還請陛下恕罪。」
墨簫這次來,確實沒見著周若身邊的那個大宮女,想來是被她責罰,如今不在身邊伺候了。
墨簫嗯了一聲,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委屈嗎?」
周若低垂著頭,輕聲說:「陛下賜予了臣妾所想要的一切,臣妾不覺得委屈。」
墨簫點點頭,臉上終於帶了點笑意:「朕就說,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
周若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垂手站在墨簫不遠處。
「太后今日去了英華殿,為你抱不平。」墨簫淡淡地說,「她覺得,朕因為別的事情遷怒於你不好。」
周若心頭跳了跳,連忙說:「臣妾閉門自省,不曾出過宮門,更不曾找過太后娘娘告狀。此事、此事臣妾也不知是何緣由。」
她生怕墨簫因為這個事情更加遷怒於她。
和墨簫打了一段時間的交道,周若多少清楚墨簫的脾氣。這個人,被稱一聲暴君,一點也不為過。
他太過陰晴不定,也太過冷漠,好似什麼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對他有用的,他就留下,對他沒用的,他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自己如今是對他有用,所以成為后妃之首,寵幸不斷,賞賜不斷,讓後宮女人都羨慕。而其他的女人,對他沒有用,所以他不曾看過一眼,權當她們不存在。
所以,周若知道太后為自己求情,她心中很是不安,怕惹怒墨簫。
墨簫只是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朕自然知道你沒告狀,否則,你就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裡了。」
周若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一時之間頭皮發麻。
她低垂著頭,沒敢吭聲。
墨簫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你第一次承寵至今,多少時間了?」
周若一愣:「快兩月了。」
墨簫點點頭,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如果人沒什麼毛病的話,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懷孕了吧?」
周若先是茫然地看了墨簫一會兒,隨後慢慢的瞪大了眼睛,最後不可置信的道:「陛下,你的意思是……可、可這種事是紙包不住火的,十月過後,又要如何?」
墨簫淡淡的道:「朕自然有辦法。」
周若:「……」
墨簫站起身來,看一眼周若:「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說完這話,墨簫就起身離開了,留下周若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墨簫前腳剛出順妃的門,消息後腳就傳遍了後宮。
那些等著周若失寵的女人頓時失望了,紛紛咬牙切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這些時日,她們都盼望著趁虛而入,都想成為第二個順妃,只可惜,她們連見到陛下的機會都沒有。英華殿的那扇門,不是誰都能進的。
等來等去,竟然等到了周若再次復寵,這如何不叫人恨呢?
但是恨歸恨,表面功夫卻是要做到位的,當天晚上,周若的宮裡就聚滿了人,都是來給她道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