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大步走進來,只隨意地掃了一眼楊昱珩,便直接去了陸九卿的屋子。
他似是想直接推門,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沉默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卿卿,你在裡面嗎?」
楊昱珩:「……」
楊昱珩跪在地上不敢起,看墨簫猶如看什麼奇蹟。這還是那個被稱為暴君的皇帝陛下嗎?暴在哪裡,他怎麼瞧不出來呢?
那邊,墨簫等了一會兒,又輕聲說:「我能進來嗎?你不出聲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話音落下,屋子裡傳來陸九卿的聲音:「陛下請回吧。」
墨簫一頓,隨後像是沒聽見似的,直接推門進去了:「那我就進來了。」
楊昱珩:「……」
楊昱珩眼睜睜地看著陸九卿的門在自己面前重新關上,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暴君的臉皮,怎麼也跟自己一般厚?
搖了搖頭,楊昱珩慢吞吞地起身坐下,開始重新整理起陸九卿買來的那些東西,這可都是要送給小殿下的,不能就這樣扔了。
屋子裡,陸九卿看著一身龍袍的墨簫,神色有些複雜。
這人龍袍都沒來得及換,可見走得匆忙。從她出事到墨簫趕到,也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想來,得到暗衛的稟告之後片刻也沒耽誤就趕來了。
墨簫快步走到陸九卿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陸九卿,沒見外傷,這才稍微鬆了口氣,隨後有些緊張的看著陸九卿:「如何,有沒有受傷?」
陸九卿搖搖頭:「沒有。」
墨簫沉默片刻,走到陸九卿旁邊坐下,輕聲說:「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陸九卿抿了抿唇,沒說話。
墨簫看著她這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戾氣,伸手將人抱進自己的懷裡,聲音穩穩的說:「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不要擔心,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陸九卿難得沒跟墨簫較勁,有些乖順的靠在墨簫的懷裡。
她沉默片刻,問墨簫:「你打算怎麼處理,殺了當街攔我的那人嗎?」
墨簫沒吭聲,似是默認。
他心中,也確實是想將那人給千刀萬剮了。
他捧在心尖兒上的人,疼都來不及,卻被那人言語侮辱那般看輕,墨簫豈能容他呢?
陸九卿從墨簫的懷裡退出來,仰著頭看向墨簫,輕聲說:「你殺得完嗎?」
「今日是個書生,明日可能是個農夫,後日也可能是個兵卒,再往後可能是身居高位的大臣……陛下,你殺得完嗎?」
墨簫的眼神冰冷,沉沉的看著陸九卿,一字一句的道:「那就殺到他們不敢說為止。」
縱然殺不完,那就殺到他們閉嘴。
陸九卿:「……」
陸九卿有些頭疼,一時之間竟是被墨簫弄得忘記了那書生的話了。
「你還真當自己是暴君了嗎?」陸九卿有些沒好氣,「你初登基之時,是迫於無奈。如今朝堂安穩天下太平,你又何必非要給自己弄個暴君的名頭,讓後世議論?」
墨簫毫不在意地道:「不是說我是暴君?我總要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