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摟著墨承寧,先是看了眼墨簫,見對方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瘋,脫口而出一句:「你的賢妃正在門外等你,陛下不去見見嗎?」
眼看著墨簫的眼睛倏然瞪大,臉上的神色沉了下去,陸九卿飛快的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墨簫的反應。
她一手摟著墨承寧,另一手張開對著陳鳶,笑著喊道:「阿鳶,好久不見。」
陳鳶抿了抿唇,下一瞬也飛快上前撲進陸九卿的懷裡,伸手緊緊地抱著陸九卿。
「姐姐,我終於將你等回來了。」
自陸九卿離開京城,她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陸九卿了。
「你若再不回,我就要去找你了。」
陳鳶聲音悶悶的,帶著點鼻音。
誰能想到,鐵血的陳郡主,也會有紅著眼眶聲音哽咽的一天呢?
陸九卿心中感動,伸手摸了摸陳鳶的後背,輕聲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墨承寧仰著頭看著兩人,想了想,張開短短的雙臂,一手摟著娘親的腰,一手抱著小姨,嘴裡喊著:「還有我還有我。」
三人這邊久別重逢,另一邊的墨簫看得心頭酸溜溜的。
他和陸九卿重逢的時候,別說是擁抱了,連個正眼都沒有得到。
墨簫閉了閉眼,任由那三人挪到一邊互訴衷腸,他則轉頭看著秋月,沉聲詢問:「怎麼回事,她和賢妃碰上了?」
秋月不敢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賢妃娘娘……好像對姑娘有些敵意。」秋月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疑惑,兩人初次見面,怎會就生了齟齬?
旁邊站著的夏螢突然說:「不是第一次了。」
墨簫陡然轉頭看向夏螢。
夏螢連忙將之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秋月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賢妃之前就和陸九卿發生過糾紛了。
墨簫聽完兩人的敘述之後,身上嗖嗖地冒著冷氣。
他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將陸九卿從江南帶回來,結果就被這麼個東西欺負了?
賢妃是個什麼玩意兒,竟然大言不慚地要教陸九卿規矩,她配嗎?
墨簫冷哼一聲,對秋月道:「她這麼喜歡教人規矩,那就送她去冷宮待著,每日派嬤嬤去給她教規矩便是。」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後宮嬪妃,陛下回來一個沒見就算了,如今還要廢一個?
秋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提醒:「陛下,賢妃乃是太后娘家侄女,她是太后點名選進宮的,就這樣打入冷宮是否不妥?」
墨簫冷眼看向秋月:「你是太后的人,還是朕的人?」
秋月神色一凜,立刻跪了下去:「奴婢自然是陛下的人,剛才是奴婢失言,請陛下恕罪。」
她一開始,確實是太后放在墨簫身邊的,但是這麼多年,她心中早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剛剛是下意識的一句提醒,卻犯了墨簫的忌諱。
她忘了,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當年那個事事都要皇后操心的九皇子,而是君臨天下的九五至尊,他絕不能容忍手下的人質疑自己。